“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艾丽西亚隔离起来了?”
我问道,“是出于对安全问题的考虑?”
“她对她自己,对其他人,都是个威胁。她攻击了伊丽芙——她差点把她给杀了。”
“她受到了挑衅。”
迪奥梅德斯摇摇头,插进来,带着厌倦的语气说:“我认为任何形式的挑衅,都不能证明这种攻击行为是正当的。”
斯特芬尼点点头说:“千真万确。”
“这是一次孤立事件,”
我说,“把艾丽西亚单独关起来不仅非常残酷——而且非常野蛮。”
我在布罗德穆尔工作的时候,曾经见过把病人单独隔离的情况。病人被关进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里面勉强可放一张小床,没有放其他家具的空间。把一个人单独关起来,一关就是几小时或几天,任何人都会被逼疯的,更何况关的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呢。
斯特芬尼耸耸肩:“我是诊疗所主管,有权采取任何我认为必要的行动。我请教过克里斯蒂安,他同意我的意见。”
“他当然会同意。”
在房间另一侧,克里斯蒂安自鸣得意地冲着我笑。我感到迪奥梅德斯也在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在意气用事,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我不在乎了。
“把她关起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需要继续与她交谈。我们需要理解。”
“我非常理解,”
克里斯蒂安就像个保护人在对一个迟钝儿童说话,“不懂的是你,西奥。”
“我?”
“还有谁?是你把事情搅起来的。”
“怎么会是我搅的呢?”
“这是事实,对不对?你到处游说,说要减少她的用药剂量……”
我哈哈一笑:“这根本谈不上什么游说,只是一项干预。药物治疗快把她变成活死人,变成一具僵尸了。”
“胡说八道。”
我转身对着迪奥梅德斯:“你真的要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这就是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吗?”
迪奥梅德斯摇摇头,但是没有看着我的眼睛:“当然不是。不过,这样的治疗使她变得很不稳定。这让她面临太大、太频繁的挑战。我怀疑这就是生这起不幸事件的原因。”
“我不接受。”
“你可能是当局者迷,看不清事实。”
他像吃了败仗似的,举起双手,叹了一口气,“我们不能再犯错误啦,特别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知道,这座诊所的前景岌岌可危。我们所犯的每一个错误,都会给基金会关闭诊所多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