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时,我总觉得哪里不自在。我不断回头看——没看见任何人。可是那里肯定有个人,而且一直在那里。我可以明显感觉得到,我正在被人偷窥。
回家的时候,我经过那个池塘,无意间抬头一看——他就站在那里——站在水塘对面,不过由于太远,有些看不清楚——但那就是他。我知道那就是他。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很害怕,打了个冷战。随即,我作出了本能的反应。
“让-费利克斯?”
我大声喊起来,“是你吗?别这样了。不要再跟踪我了!”
他不为所动。我用最快的度作出反应,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的照片。至于这样做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接着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池塘的那一头,一直走到大路上。我害怕他会在后面尾随我。
我转过身——他已不见了踪影。
我希望那个人不是让-费利克斯。我全心这么期望。
回家后,我感到烦躁不安——我先是关上百叶窗,然后关掉了所有的灯。我偷偷地从窗户往外看——那个人就在那里。
他站在大街上,抬头看着我。我僵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艾丽西亚,艾丽西亚,你在吗?”
原来是隔壁那个不讨喜的女人芭比·黑尔曼。我离开窗户,走到后门口,把门打开。芭比从侧门进入花园,手里拿着一瓶葡萄酒。
“你好,宝贝儿,”
她说,“我见你不在画室,不知你到哪儿去了。”
“我出去了,才回来。”
“该喝点什么了?”
她用娃娃音说。她时不时会用这种腔调说话,让我很反感。
“其实我该回去工作了。”
“很快,陪我喝点儿。我一会儿就走。今天晚上我去上意大利语补习班。好吗?”
她没等我回应,就自说自话进来了。她说厨房太暗,也不问我就擅自打开了百叶窗。我本来打算阻止她,但向窗外一看,街上没有人。那个人也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芭比。我不喜欢她,也不相信她——可是我当时实在太害怕,觉得需要有个人跟我聊聊——而当时她恰好在这儿。我一反常态,跟她喝了一杯,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等我说完之后,她放下手中的酒瓶说:“这就要来点儿来劲儿的了。”
她给我们两人各倒了一杯威士忌。
“给,”
她说着把酒递给了我,“你需要来点儿这个。”
她说得对——我需要来点这个。我一饮而尽,觉得它真管用。现在轮到芭比说,我来听了。她说她不想吓唬我,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事情我看得多了,就像无数个电视节目一样。他在研究你家的住房,是吧?然后他就会采取行动了。”
“你觉得他是个小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