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两个问题。不知道现在问合不合适?”
“不太合适吧。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肯定不会再有什么了。”
“其实,现在出现了一些的信息。”
“是什么?”
“有一点,我以前不知道艾丽西亚打算撤出你的画廊。”
让-费利克斯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声音就像一根快要绷断的橡皮筋。
“你在说什么呢?”
“是不是确有其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艾丽西亚是我的病人。我想让她再度开口说话——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让她继续保持沉默,好像对你有好处。”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只要没人知道她有撤出的愿望,你就可以无限期地占有她的作品。”
“你究竟要指控我什么?”
“我根本不是在指控你。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让-费利克斯笑起来:“那我们就走着瞧吧。我要联系我的律师——并且向医院方面提出正式的投诉。”
“我想你不会。”
“怎么就不会?”
“好了,你看,我还没说我怎么知道艾丽西亚准备撤出的呢。”
“不管是谁跟你这么说的,都是在骗人。”
“是艾丽西亚。”
“什么?”
让-费利克斯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是说……她开口说话了?”
“在某种意义上。她把自己的日记给我看了。”
“她的——日记?”
他眨了几下眼睛,似乎难以处理这个信息,“我不知道她还记日记。”
“她有。她比较详细地记录了你们最后几次见面的情况。”
我没再多说。我已无须多说。长时间的停顿。让-费利克斯沉默不语。
“有事跟我联系。”
说完我就笑眯眯地走出画廊。
到了索霍的街上,我开始对刚才惹毛让-费利克斯感到有些内疚。不过那些话是我有意说的。我想看看这样的挑衅会产生什么结果,他会作出什么反应,会怎么去做。
现在我只能等着瞧了。
我穿过索霍时,给艾丽西亚的表弟保罗·罗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马上要去他那里。我不愿意成为那幢房子的不之客,不想受到上次那样的对待。我头上的瘀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腾出手来点了一支烟。电话刚响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吸一口烟,那边就有人接了。我希望是保罗而不是莉迪亚。我的运气不错。
“喂?”
“保罗,我是西奥·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