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以南好得近乎纵容。
孟以南愣愣地换了更厚的裤子,穿好鞋,看穆湛西开门、落锁,然后被拉着离开穆家,一直走到小区外。
这时,孟以南才好像如梦初醒。
“哥哥。”
他叫穆湛西,穆湛西就停下来,转头看他。
孟以南很想问是否真的要走。
现在还是过年期间,孟以南做为晚辈,又是二婚丈夫的拖油瓶,在穆家身份尴尬,既然来了,没有一声不吭就走的道理。
他生气归生气,但那是对孟渡的不满与怨怼,并不冲着别人。
现在冷静下来,他就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穆湛西带来麻烦,穆终也一定会觉得他过于随性、没有礼貌,甚至迁怒穆湛西,认为穆湛西也头脑不清醒,肆意妄为。
“哥哥,我现在算不算是拐带你啊?”
孟以南用轻松的语气说,已经有些后悔让穆湛西出来。
因为孟以南是无足轻重的人,去哪都可以,但穆湛西不是,他不用配合孟以南的情绪与好恶做出行动。即使孟以南跟所有人水火不容,那也不会直接影响穆湛西的生活。
但穆湛西的离开预示着他会被划分为孟以南的同类,或许会让家人觉得扫兴与失望,也令孟以南感到愧疚,于是孟以南拉住他,没有再走。
“拐带?”
穆湛西沉默了一下,似乎疑惑这个词的出现,“你?”
孟以南用词或许不恰当,但意思是差不多的,还是点了点头。
穆湛西就忽然往他这边靠近一步,手掌在孟以南头上比了一下,用小孩的身高为依据,非常直白地提出质疑:“能做到吗?”
孟以南没有想要开玩笑,瞪了他一眼,又反驳:“我还会长高。”
“那长高了再说,现在是我拐带你。”
穆湛西比过个子也没有收回手,在孟以南头上揉了揉,说走吧,又好像知道孟以南的心思,说道:“本来就只在这待一周,今天初四,早走两天而已。”
“那,叔叔不会说你吧?”
“不会,”
穆湛西看似很随意地回答,“他不管我。”
他们叫了车,从穆家转移去距机场不到三公里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孟以南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穆湛西说去哪就去哪,在坐车途中还因车上舒适的暖风而感到困倦,靠着穆湛西睡了十多分钟,直到抵达目的地才揉着眼睛醒来。
入住房间后,穆湛西从书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给孟以南,孟以南就先去洗澡。
他把水开得很热,短暂流浪时经受的寒冷就消失无踪,洗得久一点,皮肤透出恰到好处的血色,从浴室出来整个人都粉嫩,带着温暖的潮气。
穆湛西坐在沙上看手机,似乎在跟人消息。
见孟以南出来看了他一会,别开目光,淡淡地问:“头怎么不吹干?”
孟以南就喊累,又说浴室里太热了,等一会再吹。
房间是标间,有两张床,孟以南选了更靠窗户的,真的洗累了,趴在床上就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