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做手术,最难的是用药剂量。
多了,本来肝脏就功能还没育完全,那就更雪上加霜。
少了,万一在手术一半的时候醒过来……
张司九都不敢想象那画面。
总觉得太恐怖。
但恐怖,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也是硬着头皮出了一套用药剂量。
那麻醉药,真是不好控制啊!
而且强行灌药时候,小婴儿撕心裂肺哭的声音,也让一众人等都揪了心——感觉自己做的事情,真是太残忍了。
可即便如此,也得硬着心肠继续!
好不容易药灌进去,洒了一部分。
所以最后到底喝进去多少……谁也不知道!
***和张司九面面相觑,最后***颤颤巍巍开口:“要不,快点?”
张司九一咬牙:“开始吧!”
小婴儿一陷入昏迷,张司九直接就开始动刀了。
刀一切破表层,里头的脓液就立刻冒了出来。
清理完脓液,然后就是清理坏死的组织。
在清理坏疽的时候,张司九惊喜地现,虽然面积已经不算小了,但深度尚可,并未到达特别深层的地方,这就算是送医及时了。
要知道,越是深层,不仅清理创口有难度,就是对身体影响也更大,更容易影响神经,或者骨头。
张司九一点点的清理着,刮着坏死组织。
与此同时还要注意着孩子的反应——坏死组织清理时候不会疼,但越接近好肉,就越有可能因为忽然的疼痛,孩子被疼醒了。
那时候,手术做到一半,你给不给孩子用麻醉?
这个手术之前他们讨论过,那是肯定不能用麻醉的。等不及,所以就只能按住孩子,直接无麻醉直接继续。
那就真的很遭罪的。
所以,张司九一直控制着度,尽可能保持着高效的度。
汗珠从张司九的额头上滚滚落下,赵闻卿在旁边擦都擦不干。
本来张司九就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多少有点气虚,这会儿又耗费如此大的体力和心神——对她身体来说,还是有点负荷的。
但没办法,其他人虽然有手术经验,甚至也有好几年,可谁也比不上她。
齐敬自己都说了,他没给这么小的孩子做过手术,他心里是怕的。
张司九知道大家心理压力都很大,所以就尽可能自己撑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张司九切开坏疽部位,到她将创口清理干净,一共只要了两刻钟。
可这两刻钟,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仿佛过了一整年那么长。
他们虽然没有亲自操刀,但也是一直紧紧盯着,丝毫不敢放松。也同样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张司九往后退一步:“暂时不缝合,伤口像个口袋,里头每天都要冲洗用药,直接用上药包扎吧。”
到了这里,张司九终于可以不用亲自上了。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直喘气,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给张司九递器械的听云。此时也一样地坐到了地上——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了,更何况刚生完孩子的张司九!……
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给张司九递器械的听云。此时也一样地坐到了地上——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了,更何况刚生完孩子的张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