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黎言,文骁在楼下坐了片刻,而后上楼到罗子衿的房间看了一眼。下楼时,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一身黑袍长身玉立,白及腰披散在背后,仅一个背影,散出浓郁的绝望气息。
文骁僵立在那里,不敢说话。他尽量减轻呼吸,不出一丝声响,但还是被阳台上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他怎么样?”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情,也听不出半点关切。
“大夫已经看过,暂无大碍。主子,您回来了?”
文骁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画,谁动了?”
语气依然是平平无波,文骁心里咯噔一下,崔少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属下查明,崔少的本意是帮您找人,不知者不罪,望主上念在崔少是二爷至交,网开一面。”
文骁单膝跪地,抱拳求情。
“你敢求情?谁给你的胆子?”
龙临渊挥挥衣袖,文骁高大的身躯飞了出去。
跟随多年的属下,犯了他的禁忌,一样不留任何情面。
文骁爬起来跪好,不敢再开口。主子的身手,又精进了,他早已不是对手。
“那幅画,有人打听过吗?”
她若是见过,一定会设法打听,没有动静,是不曾看见,还是没有记起?
“没有!”
看来,崔少的办法不行,没有找到人,画作又流传出去,主子肯定更生气了。
“没有吗?”
还是没有,多少年了,为何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没有光亮,只有一团墨黑,看不清情绪,唯有死寂。
他的长相和罗子衿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两人气质完全不同。罗子衿鲜活,龙临渊阴沉。哪怕两人样貌十分相似,也没人会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谢黎川在哪?”
谢老一代大师,在主子这里,连敬称都不配有。
“谢老在两仪阁。”
主子可以直呼其名,他不能尊卑不分。
“去两仪阁!”
谢黎川再找不到踪迹,就换个能找到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