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云脸上写满佩服之sè,曹植暗笑道:“样,本公子略施手段,就改变了你对我父的看法。”
曹植如此作为,其目的可想而知。
而边想,曹植亦向赵云做了个“请”
的手势。赵云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捉起食盒内得粗胡饼放进口里便咬。
曹植见得,笑道:“赵将军果然好胆量。”
赵云自然知道曹植话里的意思,笑道:“赵某无名之辈,想来四公子也不会因为赵某而下毒自毁名声。”
曹植一听,却是1ù出似笑非笑的神sè道:“赵将军武艺惊人,本公子会如此做也不出奇。”
赵云心中暗惊道:“这真是一个五岁孩童?”
其实曹植如此没有多加隐藏的表现,也是因为他知道赵云此战之后肯定会回归幽州公孙瓒手下,往后几年双方都不太可能有交集,不同于曹营内的人经常要碰面,因此也不需要多加掩饰。
而曹植并非没有想过,在此时将赵云拿下,但要知道,就连刘备也不能从公孙瓒手下将他挖来,更遑论是初次见面的曹植了。因此,曹植只能借此机会,让自己在赵云心中留下深印象。
曹植不在意地一笑,道:“方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赵将军以为天下何以至此?”
赵云一愣,他没有料到曹植会忽然问如此高深的问题,而隐约间赵云感觉到,眼前这个瘦的孩童身影,仿佛与那个脸如冠玉、若涂脂、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的身影重合到一起。
不过很快,赵云就暗暗摇头,虽然二人在对待百姓上都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仁义之心,但赵云还是从曹植的话中感觉到二人的不同。想了想,便决定用那人的答案来回答曹植的问题,只听见赵云道:“天下大乱之因,究其根本在于人心散乱,人心不思汉而至诸侯割据,群豪并起。而解救之法,当在于匡扶汉室,只要重振汉室威名,天下自当重新大治!”
到这里,赵云脸上亦闪过一丝信服。
曹植自然不知道,这并非赵云自己的答案,因此听到之后,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暗道:“这么忠于汉室,看来有些麻烦。”
不过这难不倒曹植,于是辩道:“那以赵将军所言,当年周得天下,周公作礼乐,天下大治,人心所向。若是如赵将军所言那为何现在不是周天子在位,而是汉家天子?”
完,曹植更以似笑非笑的神sè盯着赵云。
“这个……”
周得天下可谓名正言顺,而周公作礼乐,也正如曹植所言,天下大治,人心所向。而至平王东迁,踏入春秋之后,亦有数名霸主先后辅助周室,可惜最后结果享八百年国运的大周都是亡了。
群豪割据、诸侯并起,天子méng尘,现在的大汉与平王东迁之后的周室何其相似。这一刻,赵云忽然觉得,那人给出曾经完美的答案,忽然间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看到赵云沉默,曹植心中暗笑,不过曹植深知打铁趁热之理,并没有停下留机会给赵云深思,而是道:“赵将军可曾听过植与郑君第三问?”
曹植三问事迹已然传开,特别在徐州流传更广,赵云听到之后,虽然曹植方才之言令他还有些魂不守舍,但还是本能地了头。
曹植微笑道:“植三问郑君,缘何尧帝时人不能当道,其实并非只是普通一问。”
听到曹植之言,赵云再次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丝炽热,浑身一颤,有些jī动地问道:“四公子可有办法恢复三皇五帝时之大治?”
见到赵云如此快就能领悟到自己话里的意思,曹植心中暗暗称赞,不过表面上却是叹了口气道:“植有所想法,然限于年岁,无法实践,得不出答案。不过待植再学数年,或许就有答案了,到时植必然倾尽全力辅助父亲,打造让天下百姓富足无忧之盛世!”
见到曹植眼中闪现憧憬的目光,赵云却是摇头道:“天下崩坏至此,四公子要实现理想何其难也!”
完就连赵云自己也叹了口气。
曹植忽然探出手,往赵云肩膀上拍了一下。赵云猛然抬头,迎向他的却是曹植稚嫩但自信的笑容。当赵云有些不解之时,曹植却已经开口道:“植以为,只要悟通孟子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心中自有答案。”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听到曹植之言,赵云不停地喃喃重复着。
曹植不理赵云的喃喃自语,自顾自地唱起屈子的《离sa》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曹植每低唱一句,赵云的身体都不自觉地轻抖了一下,显然触动极深。唱到最后,赵云神sè复杂地看着曹植那稚嫩的相貌,暗道:“区区一个孩童,我竟然看不透他的xiong襟又多阔,亦看不出他所的理想究竟如何?但是为何,我会觉得他所言会实现到而非是孩童之戏言?”
唱完之后,曹植神sè已经恢复正常,将食盒内得粗胡饼悉数取出,放到赵云手上,笑道:“赵将军且拿好。”
赵云本能地接过粗胡饼,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曹植,仿佛想将他完全看透一般。
曹植微微一笑,指着赵云手中的粗胡饼道:“赵将军,植以为,君与民若能同甘共苦,那盛世来临之日便不远矣!”
完之后,不等赵云回答,曹植便指了指粮车的方向,笑道:“赵将军,我军已经清好粮食,植告辞。我等有缘再会吧!”
完曹植合上食盒,将其挽起并长身而起,往曹军阵中而去。
看着曹植离开的背影,赵云神sè复杂,正巧在此时,那边飘来曹植稚嫩的童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听到此句,赵云浑身再次一震,想到了昨晚陶谦设宴款待他们的情景,正恰恰如曹植所言一般。想到这里,赵云心情jīdang,忍不住冲口而出问道:“四公子所盛世,当真可实现?”
曹植没有回身,举起手摆了摆,大声回道:“总有一日,植会实现的!不过植希望,能得更多志士相助。”
这时曹植已经走到另外一架马车边上,猛然回身,1ù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向赵云笑道:“赵将军,植相信你我乃是同道中人!”
完便跳上马车,钻进车内再也没有1ù头。
良久,呆立在原地神sè复杂的赵云才轻吐了口气,大声道:“四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但云还想寻找不同的答案,告辞!”
完赵云翻身上马,奔回阵中,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