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气呼呼地打开木门,她倒要看看谁敢天天搞破坏,什么人都没有。
小木屋空旷无比,中间只有一架钢琴。
那段时间明惊玉天天缠着外公,要去任爷爷家玩。
外公一向宠她,拿她没办法,只能带她去。
明惊玉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没揪出那个人,她怎么可能擅自罢休。
偏偏好几次她都要揪住对方了。
对方像是逗她玩儿似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抓不到这个人。
她明惊玉就是四九城孩子圈的霸王,就算是路边的恶狗看到她都要抖三抖。
被一个不知所谓的什么人给耍着玩,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某天,她在梧桐树上发现了一个蜂窝,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破坏她蚂蚁大军的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她,好不容易爬上梧桐树,还在梧桐树上蹲了一个多小时的点,都快要睡着了,终于听到小木屋有动静。
她拼尽全力把蜂窝从窗户丢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木屋里传来一个小男孩哭爹喊娘地叫声。
她心满意足地从梧桐树下来。
没有任何意外,她被告状了。
看着被蛰得满头是包的怂包,她有点失望,她很清楚这个怂包不是那个混球。
那个混球那么狡猾,才不会这么蠢笨如猪。
这个人是明珊的狗腿,一个任家远房亲戚的小
孩,上次跟明珊一起污蔑破坏任家院子的花。
这次,虽说没揪出那个乱了她‘大军’的罪魁祸首,报了上次诬陷她的仇,勉强痛快。
又一次调监控,监控什么都没有,就连她爬梧桐树取蜂窝,坐在梧桐树叉上蹲点都没有。
只有她蹲在梧桐树下拿着树杈逗蚂蚁的视频,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怎么都不像把蜂窝扔在别人头上的坏小孩。
一干二净,就好像她真的没做过。
要不是她很清楚,就是她做的。
就真的跟她无关。
又一次成了无头案。
她在任家惹事,外公再没带她去过任家。
她自己也并不想去了,栽了跟头的地方,谁会再去,多没面子。
再一次去,是半年后,任爷爷的生日,外公带她去拜寿。
这次,明惊玉很乖,她只是去了一趟任家后院。
她踏进后院就听到钢琴声。
是从小木屋二楼传来的。
一位白衣少年从阁楼上下来,淡笑地看着她。
明惊玉抬头看向他,皱皱眉,“是你在弹琴?”
对方淡淡一笑。
明惊玉讨厌笑容温润的人,虚伪,“监控也是你删的?”
对方并没有答。
明惊玉没多停留,有点失落地转身离开。
她知道,弹琴的并不是那个乱她蚂蚁大军的混球。
谢昀景的琴音太稳,太好听。
所以监控也不会是他删的,他这种人一看就不会做那种事,倒像是那个混球能做出来的。
明惊玉还沉浸在那段记忆中,忽地,谢倾牧身后的合欢树颤动了两下,数不清的萤火虫从合欢树闪动着翅膀慢慢地飞出来,飞向四周,遍布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一点点高升,像天空繁星一般灿烂。
明艳耀眼的合欢花在它们微弱的暖光下,暧昧、多情起来。
明惊玉美丽的眸子一点点撑开,被这样壮丽的景观震撼。
“嗨,四嫂。”
“鱼儿——”
许婵婵和奚嘉嬉笑好听的声音传来。
两人从合欢树后探出头,冲她晃了晃手。
明惊玉低笑一声道,“你们不是去酒吧了吗?怎么一起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