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谢眷和的婚礼上,婵婵表面上不在乎,还是在四处找小五的身影。
还小声埋怨,自己叔叔的婚礼都不来参加,就是臭屁。
明惊玉根本没法相信这件事——不是事实。
不、不可能,不可能。
*
当晚谢倾牧和谢家其他几位兄长还有黎燕觉一并去了边境。
次日,噩耗传回谢家。
小五的棺椁还没回到黎海,还没到谢家,谢老夫人晕死过去几次。
谢家乌云覆盖,低泣声一片。
小五棺椁被迎接回来的那天,阴雨悱恻,明惊玉带领谢家一众在谢园前,等待棺椁的队伍。
队伍缓缓地驶入谢园,鲜红的旗帜覆在四方的棺椁上面,庄严肃穆。
谢家兄长、黎燕觉齐齐地跟在身后,面色惨白,谢倾牧抱着谢小五身着军装的遗像,双手筋脉爆满,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家人。
谢老夫人一生中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
她从没想过这个里面会躺着她的孙子,她这个年纪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老夫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她的泪水早已枯竭,深凹的双眼被血丝填满,浑身颤抖,喃喃自语,“我就说,我就说啊,他就是不听,为什么,为什么啊。”
几位婶娘搀扶着腿脚不便的老夫人,每个人泪水满面,泣不成声。
谢汀滢面色惨白,陪在老夫人身边无声的哭,望着送棺椁的队伍,越来越近,泪水早已不受控制。
明惊玉不满泪光的眸一顺不顺望着小五的棺椁,灌铅般地双腿在原地挣扎好一阵,才迈开步,随而快步接上队伍。她双手握住谢倾牧抱遗像的手,泪眼朦胧的昂起头,看着谢倾牧双眼,她嘴唇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声音早已哑然,一句话说不出。
谢倾牧知道明惊玉想问什么,想要跟他确认什么。
谢倾牧面部紧绷,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透着难以抑制的哀伤。
明惊玉从他眼底浮现的泪光和哀伤得到了答案,整个人往后跌了好几步,身体瘫软地靠在身后的石柱上。
灵堂上是小五身着军装的照片。
肃然威严。
老夫人身体垮在了灵堂,执意不肯离开。
谁都劝不动。
谢昀景让人请了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
生候在一旁为她吊针,随时随地观察老夫人的情况。
明惊玉整个人处于虚脱状态,她扶着墙面缓缓走了进去,酸涩的瞳孔将视线拉长,深深凝望灵堂上小五高悬的照片。
很多许久前的画面从她眼前晃过。
脑海中全是小五痞帅的模样,和阳光般地笑容。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在四九城见到小五,痞笑着跟她打招呼,自来熟的喊她四嫂嫂,说自己是家里的颜值担当。
后来,他帮她揍人,霸气地说,只要有他谢壹谁都不可以期待他。
还说:‘以后我谢小五就是你的枪手,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想打谁就打谁。’
她和谢倾牧新婚第一晚,他用小石子砸的窗户,引她下楼。
坐在树上给她弹吉他,那张俊逸又透着几分痞意的脸上总挂着阳光般地笑。
他还给宝宝准备了许多玩具。
等等——
都在她脑子里挥霍不去。
他那么鲜活的一个人。
仿佛昨天还在她跟前喊她四嫂。
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明惊玉在人群中,在灵堂的最后面,身体瘫软无力在原地摇晃不定。
谢倾牧忙碌着招待来往吊唁的人,一只手横在了她的身后,稳住她的身型。
他看她的眼底都是心疼,他明白,明惊玉心里很难过。
他的窈窈是最重情谊的人,只要又本事走进她心里的人,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对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