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開輪椅,一個人上了馬車,留給齊重衍的是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齊重衍其實一點也不想被江畔抱上馬車,那樣會讓他覺得很羞恥。
他是雙腿出了問題,但他有知覺,也不想在擎彥幾人面前那麼沒有顏面。
畢竟,江畔是他的王妃,她抱他……他除了羞赧了點,也沒有什麼別的。
他阻止不了她抱他,他也總不能打她罰她吧。
所以,齊重衍是做好了準備出來會被江畔抱上馬車的。
可當江畔理都不理他,自顧自上去,而他只能老規矩地在擎彥的幫助下坐上馬車後,他心裡又忍不住一陣彆扭。
她是生氣了嗎?
馬車帘子放下,齊重衍餘光偷偷看了眼她。
江畔眼底是一片漠然,什麼對他的情意愛慕全都被冰凍得霎時消退。
「本王……」齊重衍動了動嘴,想要表達自己剛剛打她的歉意,但對上江畔那雙毫無情緒的眼眸後,他又仿佛失聲般閉上了嘴。
他這般高高在上的人,哪裡給過別人賠禮道歉?
馬車一片靜默,倆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僵持不下。
這時,馬車行駛突然顛簸了下。
「唔……」齊重衍猝不及防泄出了聲音。
江畔見他身側雙手攥成拳,像是感知到了痛苦,不由得奇怪道,「你怎麼了?」
齊重衍緊咬著牙,不曾吭聲。
緩了一會兒,他仿佛找到了台階下,輕聲道,「本王不該打你,本王跟你道歉……」
長頓了一下,在江畔似笑非笑的表情下,齊重衍小聲道,「但你也打了我,你也該和我道歉。」
想了想,他又一臉認真地補充道,「你還打了本王兩次。」
江畔噗嗤一笑,十分爽快,「對不起。」
齊重衍暗自鬆了口氣,雖然他連為什麼自己會鬆了口氣也不知道。
他抿了抿嘴,平息著心裡的慌,「打你並非本王之意,但本王確實打了你,這……」
江畔不想糾結下去,轉移話題道,「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一天內,多次露出疼痛的表情,江畔很難相信他身上沒有傷。
只是不知道這傷跟腿有關還是跟他那隱疾有關。
原書中只說他的雙腿跟隱疾後面會被溫越人治好,卻隻字不提他的傷勢如何。
故而江畔也不知道他的腿是毫無知覺還是會時不時的隱隱作痛。
江畔一邊想一邊觀察他的表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他幹嘛紅著臉一臉委屈看她?
又不是她害他雙腿疼痛。
又不是她導致他那地方得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