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樂宮回東宮,太子猶豫片刻還是先去了書房。
推開書房,與裡面的青衣男子視線對上。
「烏棋醫師,你怎麼在這?」
齊淵衍關上書房門,朝對方走去。
烏棋笑了笑,「前段時間收到太子的信,想回信,但又送不進宮,太子也是知道的,我這人不合群,這宮裡頭沒我什麼朋友,等不到太子出宮來尋我,便只能自己進宮了。」
見齊淵衍一臉凝重,烏棋收了收笑容,「放心,皇上知道我進宮找你,沒有皇帝允許我也不敢私下來見你,只是我不喜歡那麼多人看著我,所以才躲在這等你的。」
齊淵衍臉色微緩。
烏棋是苗疆男子,因救過皇上一命進了太醫院任職。
後因不喜宮裡的規矩,求了皇上賜牌,允許他在這皇宮出入自由。
近幾年宮裡都沒什麼人出事。
如果忽略那次父皇讓他進宮救治齊重衍,算起來,對方已經五年沒有入宮了。
「手伸出來。」
齊淵衍愣了一下,慢慢伸出右手。
「服下看看。」
齊淵衍低頭看了眼手掌心多出來的那顆藥,「這是什麼藥?」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體內有沒有情蠱嗎?吃了這藥就能知道。」
烏棋頓了一下,「太子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先請太醫過來查過再吃。」
話音剛落,齊淵衍就服下了藥。
一炷香過去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齊淵衍看著他。
烏棋搖了搖頭,「你沒有中蠱。」
見對方有點茫然若失,烏棋誤以為當今太子被哪家女主勾了魂,追問道,「太子為何會覺得自己中了情蠱?」
齊淵衍緩過神,神情晦澀,「做了些衝動的事。」
烏棋長頓了一下,不解地道,「那為何現在又不衝動了?中了情蠱可就不是一時的衝動了。」
齊淵衍眼前浮現出江畔的臉。
不知怎麼,腦子越來越清明。
他低聲道,「突然間就清醒了,越來越清醒。」
烏棋覺得他古里古怪的,連忙作揖告退。
在他走後,齊淵衍也離開了書房。
他慢步走回到毓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