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纯与礼燃是先帝在世时定的是娃娃亲,随着朝代更改,毁了这婚约也无大碍,可是七皇子却还是从边疆回到宫廷与邹家姑娘完婚。
当年此事惊动了整个京城,更是宫内的大事。
大婚之日,颜将军带着颜清儿去七皇子府中贺礼,正瞧见皇后在府中与邹纯嘱咐婚嫁事宜,那时的皇后已没有了初见时的艳丽,本来俏美的容颜变得干瘦枯黄。
颜清儿险些认不出她就是皇后娘娘。
不出月余皇后便薨逝了,朝内上下同哀,直到如今颜清儿回想起先皇后依旧感到惋惜。
她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连说话都留着三分的淡笑。
颜清儿望着天边最亮的星星,思绪回笼。
她问道:&1dquo;殿下。。。。。。为何不去?”
话脱口而出,她又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于是草草闭嘴不再吱声。
礼唤倒是并不恼,他叹气道:&1dquo;父皇罚了我,一个月不许出皇宫,所以去不了。”
语气轻飘,如同被关在家中,不能出去玩的孩子。
颜清儿:&1dquo;是因何事陛下罚了你?”
礼唤侧过头,目光在颜清儿身上停留半响道:&1dquo;因为我把你拽来东宫。”
礼唤嘴角调笑,颜清儿却明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从瑾王府将自己抓来的事情绝非儿戏,皇上罚他不准出宫,不准去皇陵为先皇后悼念,此等是重罚。
颜清儿无措的用手扣着石桌,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礼唤眼中的光闪了闪,他侧脸道:&1dquo;晚姐姐,不如。。。。。。我们去个好地方玩。”
&1dquo;殿下,不是被罚了吗?”
颜清儿嗓音提高,礼唤被陛下重罚不准出宫,现在大黑夜的在宫里能玩出个什么花,除非他真的想玩一个花。
&1dquo;现下宫中没人,谁能知道我在不在东宫。”礼唤的眉毛挑的飞起。
直到半个时辰后,礼唤笑的贼兮兮,他拿出两套下人的男裳,让颜清儿换上,颜清儿拿起一套衣服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紧了眉头:&1dquo;这衣服是从哪里拿来的,怎么一股怪味。”
&1dquo;就。。。。。。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礼唤回避着颜清儿的眼神,结巴道。
他呼噜噜的将外衫套到身上,不管三七二十的将一件土黄色的旧衣衫套到颜清儿身上。
穿戴完毕,颜清儿看着铜镜中的二人,礼唤一身蓝色的下人衣衫,她则身着黄色布衣,头上还被扣了一个圆顶帽子。
衣服宽大,她在手臂处挽了几下却还是耷拉下来,衣角上被磨得破了边,看起来很是狼狈。
&1dquo;好看吗?我特意挑的两件衣衫。”礼唤很是满意镜中的模样,对着镜子来回照看。
颜清儿嘴角抽搐道:&1dquo;殿下可真是用尽了心思,这。。。。。。像极了街边买菜的小贩。”
颜清儿话音还未落,殿外就响起了男人的喧闹声。
&1dquo;有贼!偷了我的衣服!”
&1dquo;宫里有贼啊!!!”
&1dquo;来人啊!来人!”
下人说话的吵闹声将争个东宫的人都惊扰起来,颜清儿瞬间明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礼唤:&1dquo;你不是说衣服是你从衣柜里拿出来的!”
&1dquo;嘘!”礼唤一把捂住颜清儿的嘴:&1dquo;小点声,小点声。。。。。。”
颜清儿被憋得面色通红,直到门外的喧闹声渐渐平息,礼唤才放开了手,他在被颜清儿厉眼注视下,咽了咽口水。
气氛尴尬。
&1dquo;殿下,这衣衫可真是别致啊。”颜清儿言语清淡,却听着多有嘲讽之意。
&1dquo;呵呵呵。。。。。。”礼唤别扭的干笑:&1dquo;我瞧着小碗子他们在洗澡,就偷摸的拿来的。。。。。。”
这下衣衫上的怪味有了解释,颜清儿本想再多说几句,可是礼唤就像是算准她要说什么,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1dquo;晚姐姐,现在宫里人都散了,我们快走。”
宫里确是空落落的,莫说丫鬟小厮了,连侍卫也见不到几人,加之礼唤时常溜出宫,对宫内侍卫值守位置了如指掌,几个拐弯顺带爬了两个狗洞,就将颜清儿带出了皇宫。
&1dquo;殿下,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颜清儿拍打着头上的草皮碎屑,窸窸窣窣的满是从墙壁蹭下的墙灰,碰一下就如同下雪。
礼唤挤眉弄眼:&1dquo;去个好地方。”
颜清儿心中有些期待,直到二人停留在醉花楼门口,她揉着眼睛看了两次这个酒楼,牌匾上的二字是醉花楼没有错。
&1dquo;殿下。。。。。。”失望感席卷全身,颜清儿低垂着脑袋不满道:&1dquo;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地方?”
礼唤重重的点头:&1dquo;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没有要嫁给九哥。”
礼唤自知失言,立刻咬住了嘴巴。
他和颜清儿之间一直以来相敬如宾,若说唯一的隔阂,便是大婚之日将颜清儿从瑾王府生生的抢了出来。
这些日子颜清儿不提,礼唤不说,二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共处也是和睦,一旦提及,此事便如隐刺一般,横插在二人之间。
颜清儿如同没有听见,自顾自走了进去。
往日里一旦入了夜,醉花楼内喧闹非常,可如今像是少了一半的生意,一楼还尚且坐满了人,二楼却空落落的,刘妈嗓音尖利,站在酒桌边伺候客人:&1dquo;哎呦,王少爷,今日怎么走的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