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准了元月儿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是因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一个公主,再是庶出,也该是尊贵的。
而她说的话一语双关,既是说元月儿的,也是说给景元帝和南凉王听的——
果然此话一出,景元帝的神色敛了起来,让人看不出情绪了。
就像元彤儿所说的,毁了她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他不知道能给元月儿带什么好处,但是对于他来说,南凉人丁稀薄,虽宫中不乏南凉妃子,却独独只有刀慕夏一人留下了子嗣。
若是今日元彤儿也轻易弃了,那他苦心想要的制衡之道便是一朝毁于一旦了。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昌乐怒吼道,转瞬对着景元帝又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颤巍巍道:“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绝对没有做过……六姐姐为何要冤枉我!”
昌乐没有元果儿的那份精明,自然听不懂元彤儿的话里有话,只推脱自己的罪责。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众人望去,竟是南凉王。
他自然也听出了元彤儿的话外之音。
南凉人丁稀薄,宫中如今只有她一个,保住元彤儿,便算是保住了整个南凉的既得利益。
“昌乐殿下口口声声说瑞安殿下毁了清白,可我们看来,却并非如此。”
南凉王说着走向了地上已然晕死过去的李师,像看个垃圾一般扫了一眼,继续道:“殿内虽有凌乱,瑞安殿下的衣衫却还是完完整整的,且医女早就证实殿下无事。
这说明殿内到底生了什么,我们并不能确定,可你却为何一早就咬定了瑞安殿下毁了清白?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我……”
元月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了。
元夜突然出了声,“南凉王此话说的有些偏颇了。殿内这般的情形,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景元帝凌厉的眼神便横扫了过去,吓得他立马收敛了些。
元彤儿则不动神色的看向了一直跪趴着哭泣的意浓,“意浓,你真的与李师有染吗?”
意浓闻言身子猛的一颤,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元彤儿再次说道:“你若是承认了与李师有染,今日之事你难逃死罪!
且还背负着一个不干不净的脏名,你的父母、姊妹、兄弟!日后都会因为今日你做的孽被人指点,戳着脊梁骨骂!
父母抬不起头,兄弟让人看不起,姊妹更会被人轻视与你一般!”
“啊——、——!”
意浓突然大喊着哭出了声,“爹!娘!女儿不孝——”
她说罢起身对着墙壁撞了过去。
众人反应不及,都只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半分声音也不出了。
“砰”
的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意浓瘫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的痛呼声。
“嘶……身子小小的,怎么这么大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