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能在元彤儿身边安插一个眼线,还愁抓不到她的把柄、揪不出她的错处吗?
元果儿忽然笑了,捏着沈乐之的下巴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深吻兀长,直到二人唇间传来血气方才罢休。
“乐之,本宫给你个尝鲜的机会。尝到、尝不到,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沈乐之眸中微亮却没有立即回复。
元果儿轻笑一声,捏着他下巴的手使了力气。
“只是,你可要记得、本宫能给你机会,也能随时绝了你的后路!”
……
上京城的繁闹依旧,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变得颓靡。
绕城河的春夜,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船上坐满了观夜景的游人,元彤儿就坐在其中。
她独自乘着乌篷船、船上只挂着一只油灯,看潺潺的河水上漂浮着绚丽的花灯,如星河灿烂。
千百万的花灯漂浮在长长的绕城河上,宛若黑幕嵌上了碎钻,直通远方、不见天际,与万千星汉争相辉映。
骊洲王离开的那日,瑜郡王府里那只被囚禁了许久的孔雀终于被放了出来。
曲白鱼终于如愿走出了上京城。
元彤儿却依旧恍惚着。
她还记得,不过年前、她与曲白鱼的初遇……
怎么突然的就什么都变了。
6行舟说,一切本就该如此。
柳娇娇是短命的,曲白鱼亦是。
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有那些主角光环,所以总是容易死掉的。
哪怕她是盛极一时的黄金城主的女儿、哪怕他是骊洲王的儿子。
但她的日子还是得这样过。
她斜倚在船舱上,像那日在瑜郡王府高台上的曲白鱼一般,看绕城河静静地淌。
纱帘被风吹的起起伏伏,吹的船舱里的烛火摇曳,映在元彤儿的脸上半明半暗。
她略微饮了些酒。
酸甜果酿的醇香、留于唇齿的清甜以及之后飘飘欲仙的眩晕感。她好像无可抑制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大抵是有些醉了,她浑身有些无力,趴在船舷旁,任由一只手垂在水里。
初春的夜,河水已经暖了起来。
潺潺流水绕过手指,如一团团丝绸在手上缠过,惬意涌上心头,便贪恋的不想收回手去。
忽然,她的乌篷船被撞了一下,便听撞她船的船上,一阵略微低沉却又十分媚人心的声音响起了。
“真是对不住、饶了美人雅兴,在下在此赔罪了。”
元彤儿收了手,这才懒懒起了身。
“无妨,恕你无罪。”
那人闻言微怔,忽的就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空灵。
他逆着光站在夹板上,让人看不清面容,一袭靛蓝色的长袍却让元彤儿微微吃惊。
她细细看着,船随水波晃动,那人的身影也更加让人看不真切。
她有些不耐烦了,“走近些,看不清!”
那人停了笑,顿了顿便踏上了元彤儿的乌篷船。
船舱的油灯微微摇曳,昏昏暗暗,终于将那人的面容映射清晰。
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见到元彤儿的那双琥珀似的眸子时似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离的近了更显蛊惑人心。
“殿下可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