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第一次误入鬽族的并不是蓝氏宗门中人,而是我和君无忧,我们并不是误入,而是多加探索之后,才选择撕开结界的一角,进去的。”
“那个时候啊……”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心比天高,一心想一统三域,站在巅峰,把其余两域踩在脚下。
那个时候不知道,他们只是造物主手里的试验品,如今想来,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不过不得不说,造物主这手是越来越巧,把魔族和妖域捏造的格外出色,鬽族是最开始的残次品,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而人族则是越来越弱小,所以得神女庇护,妖族和魔族则是日渐壮大,所以当初的他和君无忧一心想要成为至尊,岂会情愿甘居无华之下?
当现三大域中的禁地有异之后,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摸着进去了。
果然,进去之后,豁然开朗。
这哪里是什么禁地深渊,分明是世外桃源。
这里的鬽族哪怕只有一魂一世,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哪里会有什么哀愁。
他和君无忧相互看不顺眼,却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因为这里的鬽族,人手一把神器,并且人人先天拥有炼器之力,算得上是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
他们不约而同生出了要是把他们的能力据为己有是不是就能所向披靡这种想法来。
再后来,他们遇上了那个红衣灼目的少女,日久天长的,竟是忘了初入鬽族的初衷,甚至把自己融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少女惊艳绝世,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然令人乱了心魂。
他生平第一次知晓了嫉妒这个词,他讨厌那个时常跟在她身后对她事事应允的阿允,他讨厌君无忧那只臭狐狸嘴巴跟抹了蜜的甜。
不过,嫉妒归嫉妒,他并未觉得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差。
相反,他很优秀。
她说他穿紫色很好看,所以后来的他,浑身上下都是紫色。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其实她喜白色,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她的红装像极了婚嫁。
直到后来的蓝氏宗门中人误入其中,被心思单纯的鬽族人所救,一切都改变了。
鬽族开始跟外界有了来往,但他们依旧单纯,对外界只有好奇,并没有什么生出任何祸心,长久以往,蓝氏宗门中人开始躁动,他们以各种方式蛊惑鬽族人,试图改变他们的血脉,想看看有什么不同。
蓝氏宗门不择手段,研制出大量药物,投入鬽族人的水源中,慢慢地,他们血脉开始异变,失去了理智,不人不妖不魔,杀伤力强盛到了极点。
到最后,一夕之间,沦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们又惧又怕,再没有生出别样的心思,只想他们彻底消失,要不然万域只怕会沦为鬽族人手下的亡魂。
而那个时候的无华,慢慢觉醒了记忆,早在鬽族血脉开始异变之时,就开始着手改变这一切。
她小心翼翼,生怕造物主现。
随着琉璃灯盏的问世,鬽族慢慢得到了控制,她并不是净世神莲本体,所以当日她往鬽族设下结界,回了神域,只待回归本体,以净世之力彻底消除他们体内的异变血脉。
而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任由蓝氏先祖拿走了琉璃灯盏,他想着,这一切没什么的,用不了多久她就回来了。
而他会从蓝氏先祖那里夺回琉璃灯盏,作为交换,他可以放弃所有,甚至以魔域庇护鬽族,但是他想要娶她为帝后。
谁知她这一走,就走了好久好久!
也是不久前听闻君无忧从深渊禁地带走了她,他追着出去,到了禁地边缘,却被君离允拦住了。
他站在上帝视角,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了这一切。
他这才知道了她就是神尊,离开是因为想要回归本体救鬽族,许久未归是因为释羽出了事,她以神力逆转乾坤,留下了她的神躯,保下她一缕魂魄。
而导致释羽魂飞魄散的原因,是因为夜枭,准确的说,他夜九卿才是那个罪魁祸。
夜枭开始是奉了他的命,接近的释羽,只不过后来真的爱上了,神魔不同路,被当时的释羽知道之后,才导致了后面的一切悲剧。
释羽的魂魄转世成了战天歌,而他也因为生出愧疚,保下了当时心如死灰的夜枭残魂并操纵着,让他们处于同一时空,得以相知相识。
夜九卿一脸痛色,胸腔被痛楚填满,“那个时候就知道,阿允身为鬽族大祭司,不可能会在琉璃灯盏失踪之后而一无所知。”
“现在知道了,他是天道,他和无华本就是这个莽荒宇宙衍生出来的神体,哪怕他也产生出了情感来,有了偏颇,但更多的,是对着那个和他一起衍生出来的人。”
“若是被造物主现,该魂飞魄散的是她。”
烛影懂了,“所以,天道纵容了这一切的生?”
虽然不忍,但也只能冷眼旁观。
“嗯,他为了她能活着,而我为了能以琉璃灯盏要挟她长相厮守。”
他那个时候以为,一切还尽在掌控之下。
殊不知,从她踏出鬽族的那一刻,一切早已偏离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