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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1页）

祈言睡醒时闭着眼哑声询问：“现在几点？”

个人终端的电子音播报：“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一分。”

隔了一会儿，祈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慢慢睁开眼。

视线聚焦，右手臂临近手腕的位置多了一个系得平平整整的蝴蝶结。有一瞬间祈言怀疑是自己记忆又出现了混淆但再看左手

也有。

两只手都有？

祈言坐起身睡袍领口散开露出大半肩膀，黑色衣料映衬下，皮肤更显霜色。他抬着手臂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眼底渐渐溢出细碎的笑意。

外面正下着雨，淅沥声不绝祈言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袖口遮至手腕，只露出绷带的边角。

把套餐放上桌6封寒瞥了眼祈言，假装无事生。

他一上午心绪都不怎么安定，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在勒托过于清闲，总有点太关注祈言了，干脆把晨练时间拉长，放空心思，多做了几组力量训练。

6封寒应该才冲了澡头微潮气息里裹着还未散干净的荷尔蒙味道极为强势。

祈言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下，下意识地觉得很舒服，语气也跟着松弛：“套餐是不是快没了？”

他握着勺子想了想，“我记得昨天去看时还有很多，但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没剩多少了。”

6封寒纠正他：“你昨天没进过厨房，刚刚拿的时候我看了，还剩两份。”

“嗯，我也觉得是我记错了。”

这是祈言判断自己某一段记忆是否真实的方式之一用逻辑推断和记忆内容做对比，看是否相符合。

可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比如这一次，他既不确定自己昨天是否去厨房看过，也不确定关于“购买时间”

这个节点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

不过祈言尽量避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因为除了给自己带来更深的混乱外，没有别的作用。

6封寒从进第一军校开始，进食度就没再降下来过，即使现在不在前线，他也没放缓度。最大的对比就是，他已经停了筷子，祈言才吃了不到十勺。

在祈言捏着勺子的指尖扫过，6封寒问得直接：“不生气了？”

祈言摇头：“不生气了。”

拿出在远征军指挥舰上开战略会议的严谨，6封寒问祈言：“昨天为什么生气？”

他复盘过昨天他和祈言的对话，祈言只说“那是我的绷带”

，这句话的重点，到底在于“我的”

，还是在于“绷带”

？

6封寒觉得有必要确定具体因素，避免下次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祈言很配合。

“我的绷带，不可以给别人系蝴蝶结。”

这次6封寒抓住了重点，他背往后靠，整个人都松散下来，嘴角噙着笑：“懂了，只能给小迷糊一个人系蝴蝶结。”

祈言没有否认。

6封寒唇角笑意更深，想，这点一哄就好的小脾气，再对上那双清清凌凌的眼睛，实在让人说不出一个“不”

字来。

所以，不怪他总是不由地纵着祈言。

叶裴和蒙德里安还在的设备室，祈言也就没去图兰上课，在家继续研究“破军”

的基础架构。

第二天在公共大课的教室见面时，叶裴和蒙德里安眼下的黑影都很深，说话也有气无力。

夏知扬见了，唏嘘又感慨：“这大概就是我喜欢当学渣的原因吧，每学期低空飘过，不用被教授关注，也不用熬夜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