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借着低头掸肩膀上的灰的动作,余光快瞟了眼传输进度条还剩三分之一。
心里不踏实,他有点担心自己拦不住面前这几个人,坏了自己的计划,嘴里又飞快道:“战局正在惊险的时候,”
他环视周围的人,“你们就不担心这个来历不清不楚的祈言,突然非要用南斗,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番争执前后不到一分钟。
此时,祈言停滞的视线一动,看向范托夫,冷声吩咐:“破军,这个人太吵了,将他带走。”
破军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一个装置传出:“是!”
听见祈言的话,范托夫防备地往后退半步:“我是奥丁星数据研究院的人!你们无权动我!”
下一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机器人,滑动滚轮停在范托夫身后,将他的双臂反扭,强行带离了技术部。
跟范托夫一样来自奥丁的两个人想上前帮忙,最终还是没有做声。
祈言半秒未曾耽搁,站到光计算机面前,一边输入连串的密钥,一边跟旁边的叶裴和蒙德里安简单解释:
“反叛军将某个程序植入了星舰驾驶员的身体,连入神经网,以此达到百分百操纵的目的。而这些植入的程序都由同一个系统控制。现在,我们在战场上所面对的,不是千千万万个反叛军,而是这个系统。”
不单单是叶裴和蒙德里安,所有听见这番话的人都憷然一惊,甚至有人不由地朝舷窗外望去。
黑沉的太空帷幕下,仿佛藏着一个蛰伏的怪物,欲饮人血。
叶裴声音磕绊:“那、那祈言你是准备”
她嗓子干,垂在腿侧的手指蜷了蜷,问得胆战心惊,“你是准备拦住那个系统?”
祈言颔:“是的,我准备拦截它,然后破解它。”
叶裴誓,除她之外,无数人都在同一时间抽了口凉气,以冷却被巨大信息量充斥的过热的大脑。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清楚,能够控制成千上万艘星舰同时行动的“系统”
到底有多可怕,其数据流又是多么的瀚若泽海。
而说出“拦截它,破解它”
的祈言,如果真的做到了,又是多令人惊骇?
这一刻,在祈言笃定的语气里,没有一个人会升起怀疑的情绪。
他真的可以做到。
一定可以。
在周围的人尚未反应过来时,祈言已经命令破军:“接入通讯。”
很快,在另一块虚拟屏上,出现了几个视频对话框。
祈言一边敲击字符,一边道:“我现在需要大量的数据,需要各位配合。”
杜尚最先开口:“没问题!要什么你说!”
梅捷琳也随即开口:“绝对配合你!这场仗打得太他妈恶心人了!”
祈言轻轻点头:“我现在需要你们朝已确定反应度异常的敌方星舰射激光炮,大约在一百,四位舰长一人二十五就可以。”
他又吩咐破军:“监测敌方星舰在闪避激光炮时出现的特殊信号流。既然是系统在操控,那么,命令从系统核心到达末端的星舰,就一定会产生信号流。”
破军:“是。”
梅捷琳豪气道:“虽然我手下人的弹药库已经要见底了,但几十激光炮还是有的!”
舷窗外亮起的火光尚未熄灭,破军已经开始汇报:“检测到异常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