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槐树下。
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6九叔的牛车。
一辆是外地来的马车。
6九叔的牛车,是送沈青临去县上的。
至于那辆马车。
不需要去猜。
都能清楚的想到,除了苦了天下人,都不能苦了自己的沈青松,还有谁?
这不。
6九叔才帮沈青临放好一些行囊上牛车。
远远的那头就传来一阵很刺耳的吵闹声。
“马车?凭什么?他这次连个屁都没中到,他凭什么坐马车去县上!怎么,难道他脑子没中举人,屁股中举人了!”
这尖锐得跟爆炸似的声音,正是马氏。
自昨日起。
得知中举的人是沈青临,而是沈青松之后,马氏就炸了!
不仅不愿意再出钱去供沈青松去读书。
也提出了分家的要求。
当然,马氏这个分家要求,不等沈老爷子开口说话,龚氏第一个出口否决马氏这个分家要求。
开玩笑。
自从没有了沈青临他们几个,他们就又累又苦的。
如果三房再分出去的话,那他们还怎么供沈青松去书院读书!
沈老爷子尽管心里有万般的不甘心和失望,但沈青松依然还是他们沈家的希望,沈青临都考上举人了,那沈青松就不能落在沈青临的后面。
所以沈老爷子也一口否决掉了马氏的分家要求。
这不,在得知沈青松竟然包了一辆昂贵的马车去书院,憋了一夜气的马氏整个人全炸了。
不顾沈老爷子和沈老婆子的警告,也不管村子里的笑话,追着出来不准沈青松坐马车去书院。
要知道,就沈青松这马车去一趟县上的银子,都够他们一大家子吃整整半个月的伙食呢!
如今却白白花在沈青松那两瓣屁股上。
这让马氏怎么能再忍!
“老三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松哥儿要去县上不读书,不坐马车,难道要走过去吗!”
龚氏一向倚仗沈青松在沈家里横行惯了,尽管沈青松没有考中举人,她对马氏的态度,依然是趾高气昂,像指使卖身丫鬟一样,指着马氏的鼻子道:“爹和娘都同意松哥儿坐马车去书院,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再说了,这去县上书院,不坐马车,难道你想走断我家松哥儿双腿吗!”
“牛车不行吗?人家青临都能坐牛车,他凭什么要坐马车!”
“凭什么?”
沈青松似乎受够了一般,忍不住冷笑一声,面露阴狠又轻蔑地道:“三婶,像那种人,能与我相比?”
“儿子说得没错!有些人天生就是坐牛车的贱命,我儿子天生坐马车的命,那种人凭什么来和我儿子相比!”
龚氏立刻附声道。
“贱命?这可是解元大老爷,你们跟我说,贱命?”
马氏被气得哈哈笑了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龚氏和沈青松两母子就大声叫道:“既然在你们两母子眼里,解元大老爷就是一条贱命,那你为什么还要供你儿子去读书?为什么还吸着我们的血去书院!你们这不是在犯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