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筏少了一个人的重量,立即就平稳了。
袁明日带着高云飞奔到了刚刚落在江面上的竹竿上。
圆形的竹竿本就甚滑,再加上湿了水,就变得更滑了,高云轻功平平,站到上面后脚一跐,身子后仰,便要落水。
袁明日赶紧抓她手臂,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抚着她后背柔声道“别怕!”
二人相拥而抱,立于随波逐流的独竹之上,静赏着沿途风光。
时过境迁,他们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色:宽广的江面上水波荡漾,倒映着蓝天白云,江中的鱼儿自由驰骋,天上的鸟儿展翅高飞,仿佛鱼在天空中翱翔,鸟在江水中游荡。虽然景色变了,但是依旧相映成趣,如诗如画。
高云道:“这里的景色都这样漂亮,我们居住在那里好呢?”
袁明日道:“是啊!景色都这样漂亮,居住在那里好呢?不如我们随遇而安,脚下的这根竹竿停在那里,我们就住在哪里。”
高云蹙眉道:“啊!难不成它停在泥潭中,我们也要住在泥潭中啊?”
袁明日道:“是啊!上了我这条贼船,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云昂然道:“有啊——”
说着,挣开他,转身就走,哪知,一踏之下竟是水中。
原来,她只顾打情骂俏,一时竟忘了自己处境。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袁明日忙伸手将她揽住。
高云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主动投到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袁明日笑道:“上船容易下船难!”
小葵在竹筏上看着离主子越来越远,甚是着急,冲秦护院催道:“你倒是快撑啊!看看小姐他们都走多远了——”
秦护院沙哑着嗓子道:“人家只有两个人,乘的又是一根竹竿,不撑也当然快了。可是咱们呢,这么多人马,乘的又是一排竹筏,再撑也快不到哪去。”
小葵嗔道:“你没那独竹漂的本事,撑个破竹筏还嫌这嫌那!”
秦护院的轻功虽高,但很难长时间立于一根漂在水面,既滑又晃的竹竿上,因为那不仅需要高强的轻功,还需要浑厚的内力。
小葵续道:“是不是我跳下去你就高兴了?”
问着,便要作势纵身。
秦护院忙道:“别别别!我撑,我使劲儿撑还不行吗?”
冲懒洋洋躺在筏上、枕着手掌、翘着二郎腿的袁贵央求道:“袁叔,您老人家膂力过人,过来替把手啊!”
袁贵慢条斯理地道:“哎呀谁爱跳谁跳,关我什么事啊?大不了我也随波逐流,还能细看沿河的风景呢!”
秦护院无奈的“嘿”
了一声。为了不让心爱的人怒,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撑筏。
下午,众人来到了一个不大的瀑布前。
袁明日和高云先下去。袁明日抱着高云跃离了竹竿,落向下面。在竹竿顺水而下,重新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一刻,又稳稳落回了上面。
袁贵等人随后下去。为防下瀑布的途中马匹受惊落水,先将其眼睛蒙住,然后将其拴到了竹筏中间。袁贵的内力比秦护院的深厚,于是从秦护院手中接过了竹篙。秦护院抱着小葵跃离了竹筏。袁贵独自挥舞着竹篙勇搏激流。经过一阵与激流搏斗,最终撑着竹筏安全着6。秦护院抱着小葵落回到了竹筏上。
瀑布过后,水流减缓。随即就出现了许多支流。
袁贵一厢情愿的将竹篙还给了秦护院。秦护院撑着竹筏,随主子的竹竿漂向的支流而行。
随着水流的越来越缓,袁明日和高云的竹竿行驶的度也越来越慢,秦护院等人的竹筏更是因为水深变浅,几度搁浅。
傍晚时分,众人所在的河流已渐渐成为了一条溪流。
袁贵等人的竹筏此时再也无法前行。
众人只得上岸。
袁贵拾了枯木干草,生起了篝火。秦护院纵身上树,逮了几只刚刚归巢的野鸡,就着杀了洗剥了洗剥,架在了火上。空旷的山野,顿时烤肉飘香。
众人吃饱喝足后,围着篝火依树而息。
次日,众人观察了一下周围,见山水环绕,地势开阔,不失为一处宜居之地。当下男子挥剑伐木,女子挥剑割草,忙活了起来。
居址准备妥当之后,袁明日命秦护院到百里之外,绑来了一名木匠。
众人经过大约一个多月的辛勤劳动,一座坐北朝南的农家竹篱茅舍拔地而起:正堂耳房三间,客厅一间,寝室两间;东西草棚两个,一厨一厩;过道耳房三处,一洞院门,一间茅厕,一个禽圈。纵观整座建筑,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宅,但是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也算得上是宜居之所。
虽然建筑材料可以就地取材,但是用品材料无法解决。
次日一大早,袁明日命秦护院去送绑来的木匠时,在三匹马中挑选了一匹较驽的,回来时捎带把马卖了,用卖来的银子买些用品材料。
他本来就是个一穷二白之人,现在既然要退隐江湖,那便得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原先那点为数不多的银子,已经支付了工钱,哪还有银子买东西?在没有通过辛勤劳动挣到银子之前,要想买东西只能变卖现有的东西。
傍晚时分,秦护院满载而归。
众人见需要的东西买回来了,非常高兴。
第三天清晨,袁明日又要命秦护院到百里之外,绑一个女红来。
高云问道:“绑女红来干什么?”
袁明日答道:“当然是来作妇工了。”
高云道:“木匠做不好房子会塌,妇工做不好被褥会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