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找了三名武功高强的义士之后,依照秦护院昨晚所窥探的敌哨部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断刀山庄,摸到了铁甲军的营房附近,在一条光线昏暗的通道贴墙而立。
不一会,袁明日听得门帏掀动,于是向秦护院使了个眼色。
秦护院会意,蹑手蹑脚的蹜蹜跑到前面,探了探头,回头向他点了一下,表示要去地牢换岗的就是他们。之后又蹑手蹑脚的蹜蹜跑回了原位。
众人但听得众足齐“唰唰”
地跫跫声响,声音步步逼近,于是数道寒光射出,抽出了匕。
众兵随即便折到了他们所处的暗道,由于光线昏暗,他们又是贴墙而立、屏住了气息,众兵对他们的存在全然不知。
众人在待他们走到一对一时,同时跨出一步,左手捂住敌人口鼻,右手短刃倒握,快在他们的脖子上一抹。
九名铁甲军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上了路。
小葵虽经历过不少的腥风血雨,但从未杀人时用手接触过敌人,加上本身武功就弱,结果心里慌,一攮子未能彻底割断人喉。
那兵只剩下了半条命,痛苦万分,倒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由于垂死挣扎,力道着实不小,不仅令她难以补上第二剑,而且令她大有捂不住之势。
小葵情知敌人一旦叫唤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却无可奈可。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噗”
地一声低激响,敌人就此不动了。
原来是袁明日眼明手快,对准那兵的心口,一攮子飞过了过去。
袁明日低声道:“镇定点!”
知道小葵失手的主要因素。
众人将尸体拖回了墙边,快扒下了尸体的外衣,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将尸体贴墙垒砌,用早就准备好的缁纱盖在了上面,使得穿着缟色**的尸体在昏暗中不那么扎眼。
袁明日领头列队,带着同伴大模大样的走向了寮屋。
释无双站在庼堂黯然神伤:既为高娃的痴情而感动,又为自己的身份而懊恼。心想:“如果我不是这邪教中人,那便可以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在一起,那该多好?”
他自从与高娃在洛阳城坰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高娃,有时候常常会想:“帖木儿姑娘,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难过!”
情知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依然希望深深地希望,以便聊以**。又会想:“帖木儿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心底那么善良、用情那么至深,是世间少有的好姑娘,只可惜偏偏喜欢上了我这么一个受人鄙视、助纣为虐的邪教教徒。”
明明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以致彼此痛苦。内心深处对有抚养之恩、授业之德的本教有了一丝丝憎恨。
释无双正当神伤时,忽然被一声开门所惊,一名手下排闼直入,走上前来,在耳边低声道:“圣使,弟子接到扩廓安插在武林中的耳目来报:说袁明日已重出江湖,正在联系潜伏在庄子外围的众派弟子和散客义士,今晚要来救人。”
那人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从下面提拔上来协助完成任务的教内弟子。
释无双低声道:“除了他。把这笔账落在图复兴等人的头上。”
那教徒得令而去。
小葵身材娇小,与同伴在一起很不合群,只得拼命的昂挺胸,脚在宽大的靴中踮起来,力求尽可能的高些。
众人行至寮屋前停了下来,但见寮屋两侧各列着一队铁甲军,手持军刀。
袁明日亮出了腰牌。
队长走上前来,道:“口令?”
袁明日道:“癸未癸亥。”
那队长双手提起。
众人瞧这架势是要右送左往,拔刀啊,心下大惊:“难道被看出来了,或者说错了?”
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
左手紧紧握住了腰间所悬的兵刃把柄,只待他一经下令截杀,立即拔刃相迎。哪知他接下来只是双手置于肚子两侧,整了整腰带。
那队长很不耐烦地道:“进去吧!”
众人暗呼了口气。
袁明日陪笑了一下,带着同伴进入了寮屋。
众人见地道内灯火辉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他们径直走到了铁牢前,见牢门紧锁,钥匙挂于一名立在牢内的铁甲军腰间,那铁甲兵没有要为自己开锁的意思。
众人正当寻思如何能够和平进入时,立在门口的一名铁甲军突然嗔道:“这不是你们值守的岗位,走开——”
伸手便向袁明日推去。想是钟玉柏为防有什么闪失,严令无论官职大小,概不得随便走动。
袁明日见此别无他法,只得强攻。于是右手迎上,“噗嗤”
一声,手中攮子已抹中了敌人的脖子。
那铁甲兵应声倒地。
袁明日回过攮子,“锒铛”
一声,又砍断了锁铁锁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