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谢颂华还是觉得非常不习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动,也能感觉到握在手里的那支在游走,可她的眼睛却是闭上的。
这个家伙竟然闭着眼睛写字,这是为了防她?
呸!她才不稀罕呢!
谢颂华心里有些不爽,这是一种不被信任的不爽。
这个人可真是……
可随即想到之前与他的约定,谢颂华又觉得不该计较此事,毕竟人家有言在先。
玉如琢说半刻钟,就真是半刻钟。
等谢颂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时,那封信已经封好了口。
大概是因为玉如琢方才的举动,谢颂华便有些不想触碰这封信,因而只是站在桌前,“怎么送出去?”
玉如琢的回答却有些玄乎,“晚些时候自然就送出去了。”
不过这玄乎的回答,到了晚上就有了答案。
谢颂华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鹰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怎么还有这么酷的东西啊!”
那是鹰隼啊!
能养得起这种东西的人……
玉如琢家应该很有钱吧?!
谢颂华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装钱的匣子,眼神幽怨。
算了,人要知足。
好赖她现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比如再去颐和堂请安的时候,终于不再那么寒酸了。
齐氏看谢颂华的目光也不再如前些时候那般带着赤裸裸的不喜,而是含了几分复杂。
谢淑华笑吟吟地替齐氏带好了冠,便笑着问道:“昨日父亲和祖母将四妹妹留下来,是说什么体己话呢?”
屋子里的人顿时都被谢淑华这句话吸引了,纷纷朝谢颂华看过来。
谢颂华却是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抬眼看了一眼众人才道:“三姐姐都说了是体己话了,怎么好往外说呀!”
一句话把谢淑华给噎得要死,却愣是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倒是一旁的谢荔转移了话题,“诶,三姐姐手上这只臂钏倒是没见你带过,这珊瑚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怎么也得值上百两银子吧!”
谢颂华这才注意到今日谢淑华的打扮,因着天气热的缘故,她穿着一件天青色坦领,梳着疏疏落落的堕马髻,头上只一支带银铃铛的珍珠流苏。
妆容也尤为清雅,在这大夏天里,看着便叫人觉得心里熨帖。
偏胳膊上又套了支带珊瑚的银色臂钏,那一点红就显得尤为亮眼,衬得胳膊如削了皮的藕段似的。
对比之下,谢颂华简直就像是个杵在旁边的丫鬟。
就连一旁姿色明显平庸许多的谢荔也比谢颂华打扮得精致富贵得多。
谢淑华便笑着道:“谁耐烦去记什么饰多少钱?去年送进来的东西了,一直也忘了带,不知道被谁忽然翻了出来,瞧它白放着,倒不如拿出来带带。”
这波炫富,简直满分!
谢颂华酸啊!
她到现在也就一百两多点儿的私房,那一百的整的还是谢云苍给的。
这边谢淑华随随便便一个饰就是上百两,听她这语气,还根本没放在心上。
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忍住!都已经被酸到了,再被看出来,又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