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人闻声,赶忙端着簸箕出来看。
她正拿着簸箕“滚豆子”
,筛选“瞎瓤”
呢。
待她看到外面七八个手里或拎着洋枪,或拿着大刀的汉子,脸色登时一白。
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丢开簸箕,跑过去把地上的娃子抱怀里:“狗儿,伱没伤着吧?”
狗儿只是在那哭。
为汉子烦躁的抬腿:“哭,再哭踹死你个小崽子!”
这一脚,被女人用身体护住了。
她抱着狗儿一起摔在地上。
牛棚那边,家里的男人跑了出来,手里拎着粪叉,红着眼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其中一人狞笑着给洋枪上膛,砰!
男人倒下了。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倒在血泊中。
然后,她用充血的眼睛瞪着开枪那人,起身伸手,挠向那人的脸。
那人触不及防下,双手又端着枪,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挠出四道血沟,可见这一挠是有多恨!
旁边一人伸腿,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她却恍若味觉,尖锐的嘶吼着再次起身扑了过去。
旁边的一人猛然从后面抓住女人的头,手里的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娘……”
狗儿一声喊后,直接吓瘫了,嗓子吓得都再也不出声来。
“都杀了,先吃顿饱的。”
……
刘宝贵忧心忡忡的回到了鹿岗岭村。
鹿岗岭村本来由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平时来调解纠纷和分配资源。
后来老人去世了,这里又没啥油水,也没大地主,所以成了个没人管的存在。原本作为xhq的伊尔根觉罗家很有威望,但是自从家业败光之后,在这里彻底没了主事的人。
刘宝贵先是找到了村里的几个老人,又伙同他们去了伊尔根觉罗·金泰的家里。
金泰刚抽完大烟,准备眯一会儿呢。
见一大群人匆匆而来吓了一跳。
难不成,要造反了?
就知道大清不会长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哎……
当刘宝贵说明来意后,金泰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马胡子?”
金泰趿拉着鞋下地。“咱们这也有绺子,马胡子咋了?”
刘宝贵跺脚:“还他妈咋了?马鹿圩子知道吧?整个马鹿圩子,除了眼见不妙逃过一劫的‘高丽’以外,都死了,都被一伙不知哪来的马胡子给杀了!十来户人家啊,老惨了。女人被祸害了,有的孩子被开膛破肚,家家户户都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