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惴惴不安的听着宫中各殿被翻箱倒柜,东西掉落的声音时不时听见,心中也只能祈求自家主子无事,如此他们也会无事。
春澜苑内主殿已经有人渐渐的沉不住气,兰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主殿之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特别是玉才人的寝殿,因着皇上的口谕,那些宫人想要阻止却也无法。
不久,安礼便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呈到沈言酌面前。
“皇上,奴才在兰妃娘娘宫里找到了这个,已经让寒太医确认过,与香囊中的东西一样,都是地胆。”
兰妃听着,“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臣妾跟随您这么多年以来,何曾有过这种心思?皇上!”
沈言酌冷冷瞪着兰妃,扬手将安礼手上的锦盒打翻,剩下的药材刚好滚到兰妃脚边,“事到如今你还要喊冤,这些东西若不是你放的,为何会在你的宫里?难不成你要说是昭婕妤陷害!”
“且不说你在宫中多年,昭婕妤刚入宫不久,若说人脉眼线,哪比得上你!”
沈言酌大步走了过来,掐住兰妃的后脖颈,狠狠将兰妃摔在地上。
苏宁安此刻微皱着眉头,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不安,像是真害怕如皇上所言,自己被兰妃如此污蔑一般。又看着有意又似无意挡在自己身前的臂膀,又看了看面色冰冷却难言怒容的皇上,心头一晃。
太后亦是气得脸色苍白,“贱人!你竟想害哀家的孙儿!”
怒而连着使劲儿拍了五六下桌子,“亏得哀家还想着若是诞下公主,由你抚养!你、你简直······”
“太后、太后,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瑛嬷嬷看着太后大口喘着气,急忙为她顺着胸口。
“母后,此事已经明了,皆是兰妃所为,不如将此事交给皇上与儿臣处理,免得母后伤了身子。”
皇后看着太后气得不轻,只担心若太后继续留着,恐怕真的要让寒太医仔细诊治一番,遂说道。
“也好!也好!”
太后又愤而捶了几下桌子,“皇上,此等毒妇,定要严惩!”
“是!”
沈言酌拱一拱手,看着瑛嬷嬷将太后扶出了春澜苑,却是不看兰妃,反而拉着苏宁安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他掌心中的一团分外冰凉。
“吓到了?”
苏宁安抿了抿唇,心中仍重重跳着,可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兰妃身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言酌这边见她这样子,更加心疼,“朕知道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你。”
说着又拥紧了苏宁安,看着兰妃哀求着想要抓住的他衣角,顺势一脚踢开,“兰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苏宁安无意识的缩在沈言酌怀中,却是直直盯着地上的兰妃,若是他知晓了,她也会同兰妃一样吧?
如此想着,便想要离开他的怀中,却感到他臂膀一收,自己又被紧紧的拴在他怀中。
兰妃因着不断祈求,向来端庄的头已经散乱不堪,被人拖了下去,口中喊着:“求皇上饶了臣妾这次!求皇上饶了臣妾这次!”
沈言酌环着苏宁安的手臂不曾放松,目光冷冷的在乐婕妤身上一顿,又道:“朕的后宫不容这些脏东西!趁早收起你们的心思!若不想牵连你们的族人,一个个都安分些!”
众人连同苏玉心在内急忙跪地,苏宁安也准备跪地却被他掐住了腰,动弹不得。
听着一众嫔妃齐声道:“臣妾不敢。”
苏宁安此刻又觉得心中又闷又沉重。
香囊的事以出乎众人意料的方式收场,有惊讶,有遗憾,更有人乐于瞧着好戏。
只是从始至终,向来走得近的昭婕妤和乐婕妤全程几乎无任何交流,让不少人幸灾乐祸了起来。
御书房
“皇上恕罪,这东西奴才并未第一时间呈给您,奴才愿领罚。”
沈言酌看着面前的三样东西,以红绳束住的一段结,正坠在一块玉佩上,出自兰妃那里。
一个是极微量的凌霄花染成了与芙蓉花大致相同的颜色,乃寒骁凡刚呈上不久。
一个是一包牛膝草,还有未缝制完成的香囊,出自棠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