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人不是忙着巴结学政和夫子们,就是忙着互相结交官家女郎们,因此这盘中的佳肴顺着水流传到白寒跟前时,竟是一筷子都没动。
白寒大喜。
稳稳夹住了盘中最大最q弹的那块猪蹄儿放入自己的碗中。
猪蹄儿炖的软烂金黄,但又不失劲道q弹,不愧是学政请的厨子,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接下来是红烧整鹅,白寒眼疾手快地夹走了两只鹅腿儿。
蔬菜丸子汤,白寒毫不迟疑地顺走了汤底下沉着的丸子。
盐炙羊肉,白寒手飞快地拿走了最鲜嫩的羊脸肉和羊眼珠子。
清炖鲈鱼,鱼头和鱼肚子中间衔接的那块最软嫩可口又无刺的肉马上消失。
。。。。。。。。。。。。。。。
白寒吃的忘乎所以,兴致勃勃。
一双怨念满满的眼睛盯了白寒半晌,在白寒抢走了最后一颗鱼丸的时候终于爆。
“阁下,你还没吃够嘛?”
白寒转头,原来是坐在自己下一个位置的一位仁姐,生了张娃娃脸,此刻正满脸怨念地望着自己。
“你可真是会吃,好东西都让你挑走了,我等了半天,啥也没轮到啊。。。。。”
这女郎一张娃娃脸上欲哭无泪,“我期待了这么久,结果一口好的都没吃到哇!”
这娃娃脸曾祖父经商,曾几何时也富甲一方,家中金银无数,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可惜子孙无能,守成都困难,更别提让家里的基业更上一层楼了。
曾祖父也是个豁得出去又有远见的人,自知商人虽有钱,但终归受限颇多,家里又没有什么有能耐的子孙。
索性放话下一代不许继续经商,渐渐地让家里脱了商籍。
如今到了苏晏清这一辈,正好出了三代,因此便有资格科举了。
家中对苏晏清寄予了厚望,给苏晏清花钱捐了个童生,指望她好好学习,能考个秀才回来。
苏晏清年岁尚小时,家中还颇富裕,山珍海味也都是吃过见过的。
可后来花费颇多,又没有进项,渐渐坐吃山空,又花大价钱给她捐了童生,家中资产已经大不如前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大多数人家要好很多了。
苏晏清不爱读书,唯爱美食。
听说呦鹿宴请的厨子是京都那边回来的能人,喜不自胜地托关系搞到了呦鹿宴的入场券,喜滋滋地来一品美味佳肴。
没想到遇到白寒这么个狼灭。
将每道菜的精华都精准挑走。。。。
她只觉得欲哭无泪。
“我不管了,好东西总不能让你一人都挑走。”
娃娃脸也动了真格,在新菜到来时,伸出筷子去抢盘子里的肉。
白寒不甘示弱,两人开展了一场漫长的筷子大战。
“罢了,让给你!”
白寒差不多其实已经吃饱了,笑眯眯地将抢到手的排骨让了出去。
忽听上座又是一阵激昂堵的鼓点,有传话的大喊:“曲水流觞——开始————”
学政起身笑道,“今日春日宴饮,我们便以咏春话题作诗词,酒杯飘到谁那里,便有谁为我们一展风采!”
下一群人又带着笑吹捧起来,气氛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说罢,清秀的小厮们端了一杯杯酒水放入水流之后,小巧的酒杯盛着香醇的酒水顺流而下,晃晃悠悠地飘荡着。
看来美食环节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儿会被选中作诗呢?
该说不说,白寒虽然并不惧怕当中作诗,只是这种感觉像极了初中时候在所有人都在摸鱼的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喊起来背课文一样,有些尴尬又有些羞耻。
白寒此刻并没想到自己会是倒霉蛋儿,她在娃娃脸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中一脸无辜,“呃。。。。没吃的了。。。。我也没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