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葭顺利出院,已经是十月份了。
清北大学的大一新生们早已经度过了难捱的军训,并且适应了大学生活。
唯独陈葭因病请假,一请就是近两个多月,加上暑假的两个多月,她其实已经休养了四个多月。
身体恢复的很好。
连主治医生都这样说。
沉母和周晏更没有理由阻止她复学,她拖着沉母收拾好的行李箱,迈上了人生的新征程。
宿舍是早就分好的,自然也为她留了位置。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学校,周晏不放心,特意空出半天时间,带她熟悉校园的每个角落。
学生卡也提前为她办理好了,陈葭跟着他简单地逛了一圈,就被送到了宿舍楼下。
“现在太阳有点大,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下午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他笑着把行李箱交到她手里,又嘱咐了一句,“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他挥挥手,退后几步,然后坐上车。
“回公司。”
周晏吩咐,陈叔调转方向,开往公司。
周晏白天要应付课业,晚上还要应付周父交接过来的大部分公司事务。
就连陈叔,也被周父派到了他身边协助,足可见周父对他的看重。
这段时间本来有一个价值数亿的并购案,是由周晏负责的。
这个并购案的难度不亚于给和尚推销梳子,是周父对爱子的一次考验。
按照进度,并购案最快也该在下周达成。
但周晏并非常人,以一己之力加快并购进度,硬生生在昨天完成了并购。
原本对这个老总属意的继承人持观望态度的股东们,个个目瞪口呆,心里直呼:牲口啊这是!
这是人干事?
非人哉!
看看他们公司上下,都被少东家指挥的团团转,忙得天旋地转。
每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被压榨到了极致,想要摸鱼,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工作量是否能完成。
人生艰难啊!
今天本该是庆功会,但周晏又不按常理出牌,他自己不出席,把周父拖了出来,代替自己参加。
“色令智昏啊!”
毫无心理准备的周父不住摇头感叹,对这羽翼渐丰的逆子,不忍直视,“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怎么能够醉心儿女情长……”
周父最喜欢咬文嚼字,周晏最不耐烦听这个,但今天有求于他,只能敷衍地点头,“啊对对对——”
周父:……
逆子啊!
他望着这逆子潇洒离去的背影,颇有当了工具人的微妙感,“老陈啊,你看看他——”
陈叔不紧不慢,“虎父无犬子,从此次并购案可以看出,少爷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至于感情,年轻人嘛——”
陈叔没有把话说死,年轻人的爱恋炽热真诚,来的快去得也快,一味的阻拦,只能适得其反。
周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安静地闭上嘴巴,在心里仔细思量。
陈叔见他恢复安静,也跟着陷入沉默,心里思考着一会儿的庆功宴。
他总是如此,事无巨细。
这也是周父一直重用他的原因。
陈葭推门进入寝室,寝室内交谈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转过头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