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朱启明就掀过薄纱往门外走,孟凛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才直起身,却微微得逞地笑了一笑。
门外一阵吵嚷,孟阳换了身衣服,身后带了许多护卫,他听说孟凛出门了,就追着一路来了潇湘楼,他从前小看了孟凛,不想他竟然有胆子让人伤了自己,但今天他定然要让孟凛百倍偿还。
孟阳气势汹汹吓得酒楼不敢接待,连宾客也赶走了许多,但王府世子他得罪不起,只好连带着伙计缩起头来避之不及。
孟阳认得陈玄的脸,他肩上的伤还有他的一份,他提着剑就带人走过去拿人,没想到被这外面旁的护卫拦住了。
“你们敢拦我。”
孟阳不悦地推开面前举起的剑鞘,“你们不认得我吗?”
“世子恕罪。”
一个侍卫抱拳道:“恒王殿下命我等在此等候,还望世子莫要为难。”
“恒王?”
孟阳换了只手来拿剑,却犹豫了一瞬。
下一刻这房间的门开了,门口的护卫皆行了礼,“殿下。”
朱启明立于门口笑了笑,“孟世子今日,怎的有空来找本王?”
孟阳随意地朝他抱了个拳就算行了礼,“我……我不找你,今日有人得罪了我,我是特意来找孟凛的。”
“怎么?”
孟阳看见朱启明出来有些疑惑,“孟凛这才回来多久就傍上了恒王表兄?你是出来替他说和的吗?”
“说和不敢当,只是早些日子就想和世子畅谈,今日竟然碰巧了。”
朱启明一边语气和气,一边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护卫立马就将房门围了严实,“再过上两月,就是明亲王爷的寿辰,知道世子有心,早就在为王爷筹备贺礼的事情,王爷一直酷爱古画书法,所以听闻世子想寻珍奇古画送给王爷,但这事一直未果,惹得世子有些烦忧。”
“说来也巧,本王府上恰巧有一幅前朝贺梁生的真迹,堪称绝笔,若是世子看得上,本王倒也愿意割爱。”
“梁贺生的真迹?你……”
孟阳知道这书画的轻重,但他不信朱启明能有这么好心,“你当真愿意给?你莫不是……”
孟阳恍然地冷笑了下,“原来你还是来给孟凛说和的。”
“兄弟一场,何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朱启明趁孟阳思考的时候过去拍了他的肩,“且不说当下他动摇不了你世子的身份,你若能让王爷欢喜,来日的时机岂不更多?”
来日……孟阳咬了咬牙,他对朱启明的态度虽然一般,但他贵为皇子,又是沾亲带故的兄长,其中的差异孟阳心里还是有数,他的面子多少还是要卖上一点,添上那副书画……
孟阳把剑递给身后的护卫,做了个拱手的动作,“既是王兄开口,那我今日就放孟凛一马,但殿下……”
朱启明一笑,朝身侧道:“命人去将府里那副贺梁山的春山流水图取来,送往孟世子的住处。”
再三言两语打了孟阳,朱启明这才重新回到雅间里。
孟凛立刻谢了恩典:“殿下好气度,孟凛感激不尽。”
朱启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坐回了座中,“本王记得四公子方才说,要给本王献上一计。”
孟凛赶紧揖过手来,他很是小心地走到了朱启明的身边,“此事有些机密,还望殿下侧耳过来。”
朱启明眼底动了动,犹豫后靠过了而去,孟凛的声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如今众人皆知陛下笃信仙道,在下置身内阁,即便是在陛下跟前办事亦有所感,这朝中最得陛下信服的位子,其实是在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