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条未读消息不用看都知道是在同她说,他到北城了。
江瑟接起电话,还未开腔,便听见他问:“比赛赢了,兴奋到睡不着了?”
他说的江冶的比赛。
江瑟不置可否地应声:“你怎么会来看小冶的比赛?”
“昨天同你打电话,你提了两次要去沪城看他比赛,语气听着还蛮期待。”
陆怀砚慢条斯理道,“就想着过去陪你一起看。”
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又低又沉,像是在沙石里磨过一遭。
这男人只在两种情况下会有这样的音色。
江瑟垂了垂眼:“你喝酒了?”
陆怀砚低低笑一声:“这都能听出来?嗯,回来这里怎么可能不喝酒。不过大小姐放心,没醉。”
虽然没醉,但他已是有些微醺。
男人打开衣帽间的壁灯慢慢往里走,边扯着领带解衬衣的扣子。
话筒两端都静得很,除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便是他那点若有似无的窸窣声。
江瑟听到腰扣锨开的“咔哒”
声和拉链撕开的摩擦声才意识到他正在脱衣服。
这些声音太过熟悉,她曾经亲手给解开过。
她顿了顿,“陆怀砚,你在换衣服?”
“嗯,刚在酒宴里沾了点不喜欢的味道。”
陆怀砚将那件沾了香水味的衬衣扔下,缓缓套上件羊绒衫,说,“一会给你听点好玩儿的。”
“……”
江瑟默了默,说:“你要我听什么?”
陆怀砚笑了声,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问她:“刚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了么?”
江瑟不说话。
陆怀砚又说:“是不是以为我喝了酒来了兴致,躲衣帽间这里要跟你来场phonesex?”
江瑟:“……”
“也不是不可以,大小姐想不想要?”
“陆怀砚。”
陆怀砚没再逗她,扯了件大衣套上便出了房间,慢悠悠地穿过一楼后门,往陆老爷子专门养鸟的玻璃花园去。
老爷子宝贝到不行的那只紫蓝鹦鹉本来都快睡着了,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霍地便睁开眼,十分机敏地盯着来人。
老人家养的这一批小动物个个跟人精似的,就没不怕陆怀砚的。
在鹦鹉界算得上器宇轩昂的紫蓝鹦鹉一闻到那阵熟悉气息,十分讨好地扇了扇翅膀。
陆怀砚将话筒外放,对江瑟说:“喊一声‘傅京尧’。”
傅京尧是傅老爷子的名字,江瑟还未及开口,那只鹦鹉便已经激情澎湃地开了腔:“老不羞,伪君子,臭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