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巨石后的一辆马车内,小鹂撩着帏帘满脸错愕,“是二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装扮成这样一幅模样?”
沈曦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沈凝霜的背影,面色十分苍白。
小鹂试了试她的额头,以为她是着了凉,忙道:“王妃,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夜里风大,您受不住的。”
“不必。”
沈曦紧紧地抓着帏帘,哑声道。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乞求徐述不要过来。
不知为何,此刻她心中竟然还残存着一丝念想。哪怕徐述真的接了沈凝霜的帕子,可只要他不来,一切都是有挽回的余地。
可,她错了。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马匆匆赶来。
男人同样披了一件披风,披风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暗影下,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唯有暗纹金绣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如涟漪般光华流转。
沈曦心神巨震,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尾随着沈凝霜进了寺中,一时脑中如抽空般一片空白,半响后,她猛地摔了手中的帘子,近乎崩溃的喊道:“快走,快走!”
沈曦捂着脸,一直哭一直哭。
她到底是看走了眼,徐述是个负心汉,他与她至亲的堂姐勾搭在了一起,一如梦中,待他找到时机、待他登上太子之位,将自己利用干净,就可以一脚踹开,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放过!
她沈曦算什么,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他说的话她都信,她甚至还无法控制的为他动了心,以为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呢,说不准早就厌弃了自己,只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才不得不忍辱负重!
每天睁眼醒来,她都会看见他满脸的温柔笑意,那些也都是假的,他说不准早就在盘算着如何将她杀个干净!
假的,都是假的,他待她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马车下了山,在夹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沈曦哭够了,半个身子靠在车壁上,眼眶红红的,只呆怔的看着空气一动不动。
小鹂吓得直哭,“王妃,您怎么了,您倒是说句话呀,您一句话都不说,奴婢,奴婢害怕!”
她刚刚看见二姑娘和一个与王爷十分相似的身影一前一后进了大慈恩寺的后门,当时也是唬了一跳,可王爷素来宠爱王妃,两人十分恩爱,王爷又很是清醒自制,怎么会与二姑娘纠缠在一起?
可现在看着沈曦哭成这样,她心下也有些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王妃,许是咱们看错了,咱们再回去看一看,成不成?”
她央求道。
“我看错了?”
沈曦哑着嗓子,心中苦水直冒,她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扔给小鹂。
小鹂一看上头写的小字,顿时花容失色。
这是沈凝霜的帕子,也是她的笔迹!
“二姑娘竟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竟然觊觎堂妹的丈夫,亏她还自诩大家闺秀,真真是丝毫不知廉耻!”
小鹂骂了几句,依旧难解心头之恨。
她万没想到,表面与沈曦和和美美,一副姊妹情深模样的沈凝霜,背地里竟然藏了此等龌龊的心思。
想到当初王妃还心疼她丧妇新寡,选太子妃之时,为了她替她出头,甚至不惜开罪侍中家的方氏姐妹,临安长公主的寿辰,王妃记挂着曾氏的嘱托也是忙前忙后替她与二表少爷牵线搭桥,可到头来,换得却是她的背叛与辜负!
马车碾过朱雀大街,在无有一人的官道上孤零零的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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