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做了皇帝,总是别人向他告状,而他自己压根没有找人告状的机会。
叶扶波见状,微微一哂,“击鼓喊冤要先打三下杀威棒,你敢么?”
凤天磊眉眼一弯,“叶姑娘莫吓我,自新帝登基,早就下令取缔杀威棒,若这边的县衙还是如此,悬州知府当难辞其咎。”
叶扶波看着他,目光有些古怪。
凤天磊歪歪脑袋,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叶扶波笑笑,“你胆子挺大。”
敢当着她这个司吏的面说知府的不是。
凤天磊掩住嘴,眼中笑意却是不减。
叶扶波忽觉心头有些畅快,她步出门槛,眯眼望着头顶的烈阳,“走吧,别再耽搁了。”
“什么?朝廷派了钦差过来?”
将军府中,吴启芳的幕僚面露讶色。
吴启芳点点桌上的信纸,“还是微服私访。”
“可我听说,前些日子皇帝抱病,去了行宫休养,他怎么有工夫安排这些?”
幕僚疑道。
“他抱病之前,就开放海禁之事与朝中大臣起了争执。”
吴启芳道,“原以为他是拉不下脸面才躲去行宫,没想到他当真想开海禁。”
幕僚沉思,“皇帝是不是怀疑……您纵容礁州海寇?”
“养寇自重这种事,不管有没有,自古都是皇帝一句话,”
吴启芳冷笑,“王潘死后,这两年咱们与那边没什么来往,就算他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可是咱们那几家商行……”
幕僚话未说完就被吴启芳打断,“天底下哪有不走私的商人,那些货物都去了京城,又不在本地售卖,与咱们有什么干系?”
“您刚才也说,皇帝若是存心要找麻烦,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
幕僚谨慎道,“将军,如何应对钦差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此事我自有安排。”
吴启芳道。
幕僚见他不欲多说,识趣地闭嘴。
“你让文训来一趟。”
吴启芳又道,“悬州府衙常年与我过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收到风声。”
文训接到将军府传话之时,正在府衙值夜。
他坐在房中思忖一阵,起身去了府衙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