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文训赶在饭点之前,寻到凤天磊二人入住的客栈。
然而他扑了个空。
那两人午时离开,一直没有回来。
他们交了多日房钱,店家并不担心,文训心里却不停打鼓。
他仔细想了想,越怀疑于落便是钦差。
钦差微服私访,可不就要深入民间,四处探查。
文训自正午便未进食,此时饥肠辘辘,正好瞧见路边有人卖饼,当即走了过去。
饼是卷饼,小摊旁的蓝色布幡上写着“彭州卷饼”
四个大字。
卖卷饼的小妇人手脚麻利,嘴皮子也很利索。
“您问我昨日怎么没来?嗐,那不是被将军府叫了去,非让我当面给他们做。”
小妇人面上略有得色,“你们也知道,我是彭州人,这是咱们彭州地地道道的卷饼,将军就好这一口。”
她往薄薄的烙馍上铺满菜,飞快卷起一只,递给熟客,“您拿好。”
文训听到“彭州”
二字,目光闪了闪。
他此行没找到疑似钦差之人,却可借机往将军府一趟。
与其坐等吴启芳找他,不如主动前往打探。
当下,文训携着几只卷饼,敲开了将军府的门。
夕阳沉入海面,岩石上升起篝火。
叶扶波接过凤天磊递来的饼子,“彭州卷饼?”
“鱼虾不够,卷饼来凑。”
凤天磊掀开衣摆,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身前的烤架上放了两条鱼和一串虾。
“难为你们还能买到这么大的黄花鱼。”
叶扶波咬了口卷饼。
“只够两人吃,”
凤天磊笑笑,“只好让十七留在城里。”
叶扶波看他将鱼虾翻了个面,“悬州百姓也很少吃到海鱼。”
自从悬州禁海,城里一些酒楼抢先拿到准渔令,雇了渔家替他们打渔。
每日新鲜海货多被酒楼吃下,剩下那些供给高门大户,寻常百姓若想买到新鲜海鱼,花费抵得上数日开销。
“在悬州想买海货这么难?”
凤天磊问。
“过去不难。”
叶扶波没多话,凤天磊看她一眼,将调料粉末均匀地撒在鱼虾上。
叶扶波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一点不像富家公子。”
“那我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