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呢?”
凤天磊问,“我听闻朝廷对镇海卫多有赏赐。”
叶扶波侧过脸来,她的面孔一半置于阴影之中,目光如月下深海,静默无波。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疑问从见到凤天磊的第一天起,就在她心中盘桓。
他言语之间处处透着对朝廷与军务的熟悉,若他身无背景,从何得知这么多消息?
叶扶波思及午间文训的态度,眼中怀疑之色更浓。
凤天磊在她的注视下啃完最后几口鱼,拿起帕子擦净手上的油渍,“我若说实话,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叶扶波抬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此人连路引都查不出作伪,若他真有别的身份,她不可能仅凭对方两三句话就贸然采信。
“我就知道。”
凤天磊叹口气,自言自语说了句,从怀中摸出一封文书。
他递给叶扶波,“看完再说。”
叶扶波半信半疑看他一眼,接过文书。
她的脸色很快变了变。
这不是一封普通文书,这是一封密旨。
密旨上仅得寥寥数语,所写字迹似曾相识。
叶扶波的目光移到最后,一枚朱红大印映入眼帘——
兴元之宝。
这是皇帝的玺印。
叶扶波顷刻明白字迹为何如此眼熟,两年前她收到新帝手谕,那张纸上的字迹与这封密旨同出一辙。
叶扶波将密旨举到近前,凑在鼻端轻轻嗅了嗅。
鼻间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玉玺所用印泥掺了宫中特制的凤鸣香,外人极难仿制。
叶扶波望向凤天磊,“你是钦差?”
密旨上写得明明白白,皇帝委任于落为钦差大臣,前往悬州调查州府防务与海禁事宜。
叶扶波将眼前之人从头到脚再看一眼,“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
能够胜任钦差之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叶扶波将朝廷中有名的少年英才在心中过了一遍,并无“于落”
此人。
“我以前一直待在北地军中,”
凤天磊骄傲地笑笑,“三年前大破北狄,我还立过军功。”
他见叶扶波两眼眨也不眨地瞧着自己,又问“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