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训又说,“恩师可知镇海卫那边究竟是何打算?”
“吴启芳没对你说?”
梁照安问。
文训摇了摇头,“他近日似乎极忙,见了学生三言两语便草草结束,我看镇海卫的动静是真的有心备战。”
“管他是真是假,咱们只管看着便是。”
梁照安想了想,又道,“至于飞鱼县的海寇,他既出入于悬州城,想必有恃无恐,你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慌乱。”
“学生明白,”
文训应声,“学生定会谨慎从事。”
刑房外,十七敲敲门框。
坐在前厅最外侧的叶扶波抬头望去。
“我来归还钦差大人看过的案宗,”
十七抱着一撂文书进屋,“交给谁?”
叶扶波起身,“给我就好。”
十七将厚重的案宗递过去,“大人对有疑问的地方做了批注,都写在纸条上,你让推官好好看看,尽快答复。”
厅内几名司吏本要上前,闻言赶紧缩回去,个个垂埋头案牍。
十七笑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叶扶波将案宗搬入内厅,顺手将十七塞来的纸条藏入袖中。
待到无人僻静处,她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画了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小人儿面前摆着烤架,烤架底下升着火,上面放了几条鱼。
叶扶波失笑,画上的笔触堪称稚拙,却能看出画画之人的心情。
她算算日子,凤天磊进入府衙之后再未出门,想来已经穷极无聊。
下值前,她将文训写好的回复交到后衙。
“公子。”
十七悄没声息进了屋,“叶姑娘说,今晚烤鱼不成,公子若能只身前往,她可以带您去打渔。”
府衙之中到处是梁照安的眼线,凤天磊一举一动都在众人注视之下。
他在府中安静多日,那些人似乎放松警惕,只把钦差当成不谙世事的楞头青,梁照安每日三次的请安也变成一日一次。
凤天磊托着下巴,捡起一只毛笔投入桌角笔筒之中。
“交给你了。”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