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波踏出房门,面上带了一丝凝重。
院中的树枝在风中摆动,她仰头望去,目光微沉。
“皇甫大夫,我去军营,文大人就有劳你了。”
一匹快马驰过街头,如风一般来到镇海卫驻地。
“府衙司吏叶扶波求见知府大人,”
叶扶波对守门的士兵道,“烦请告诉梁大人,文推官失踪一事已有进展,卑职特来禀报。”
吴启芳与钦差出战,军营中除了副将留守,还有一位梁知府协同坐镇。
说是坐镇,不过是梁照安不放心,非要在这儿等凤天磊回来。
他听到士兵传来的消息,立刻将叶扶波唤入大帐。
“有人看到文训的船上还有一个人?”
梁照安端起茶碗。
“正是。”
叶扶波道,“那晚文大人在船上似已醉倒,划船者另有其人。”
梁照安透过碗沿,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叶扶波,“人证何在?”
“那人是卑职在街头偶遇,他似乎是海上渔民,见卑职穿着衙门的吏袍,便拦住卑职说了几句。”
叶扶波答道,“不过他听说没有赏银,就找了个借口溜走,卑职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的姓名。”
梁照安饮茶的姿势一顿,“无名无姓,无凭无据,这等无赖之言,也值得你专程跑这一趟?”
叶扶波正色,“文推官为朝廷七品官员,依照律例,官员在任期丧命,需得查明死因。文大人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卑职担心出现纰漏,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赶来告诉大人。”
“你对他倒是上心。”
梁照安笑了笑,“不枉文训将你收入刑房。”
“文大人是卑职上司,”
叶扶波道,“卑职只想尽人事,安天命。”
“好一个尽人事,”
梁照安放下茶碗,“如今海寇来袭,本府无暇关心他事,你既有心,便多盯着些。”
“是。”
叶扶波躬身。
“你走吧。”
梁照安挥手,“本府还要替吴将军守在这里,等他们凯旋归来。”
叶扶波行了一礼,离开大帐。
她走出老远,突然折转方向,朝另一条道上行去。
“扶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