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磊手一松,避开这一口。
他轻轻推了梁照安一把,让他跌回床头。
梁照安“嚯嚯”
怪叫,朝他狂吐口水。
凤天磊回到门边,“看来梁大人着实病得不轻,”
他对同知道,“我在京城有相熟的大夫,可以请人过来帮忙诊治。”
同知连忙道谢,“梁大人的家眷都在老家,这边没人做主,还请钦差大人帮忙费心。”
“大家同朝为官,总要照应一二,”
凤天磊道,“梁大人这病情一时半会儿不得好转,我明日会写信给陛下,向他上报此事。”
同知心中一动,他懂钦差的意思,无论梁照安是否痊愈,悬州知府之位都得另寻他人。
他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虽说以他的资历,知府之位多半轮不到他,但他刚刚接手就要转让他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得劲儿。
凤天磊拍拍他的肩膀,“同知莫要担心,无论朝廷如何安排,只要肯干实事,都会有出头之日。”
同知对上他的眼神,试图从中找出什么暗示,奈何钦差只是浅浅笑着,令他心里如同猫抓一般,万分难耐。
“钦差大人放心,”
同知挺起胸膛,“无论谁来,我定会倾力相助,绝不推搪。”
凤天磊目露赞赏,“我虽年轻,最佩服的就是各位大人壮心不已、老骥伏枥的豪情。”
同知大笑,“大人过奖。”
凤天磊摆摆手,“我在京城听陛下说过,每个老臣都曾是年轻的柱石,他们经受岁月洗礼,挺过诸多磨难,才能成为国之栋梁。国家想要强盛,不但需要年轻人的朝气,也需要前辈们的指引。史上惊才绝艳者不知凡几,但没有芸芸众生的努力,又何来他们绽放光彩。”
同知听了,沉默片刻,“想不到陛下竟有如此感慨。”
他方才本有七分作态,此时却有些动容。
“陛下说得在理,”
同知笑了笑,又摇摇头,“谁都年轻过,谁都想一展雄图,可惜到最后,又有几人记得自己的初衷。”
他说到这儿,又是一顿,轻咳一声,朝凤天磊拱了拱手,“一时失态,钦差大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