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哼笑,“有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当然是撞得头破血流,悔不当初呗。”
屋里的梁照安额头渗血,深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刚才翻来覆去求饶了半晌,凤天磊一个字都没说。
梁照安盯着眼前黑色的长靴和殷红的衣摆,只觉体内似有冷风灌入,连血液也将凝固。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京城来的钦差不是李少寒,也不是于落,而是、而是陛下!
他撑在地面的双手止不住打颤,浑身几乎瘫软下去。
他多想这个年轻人告诉他,他猜错了。
可对方静若深渊,一语不。
梁照安的心沉到谷底。
“陛下……”
他的牙齿格格作响,“不知陛下亲临,微臣有罪。”
“你是有罪。”
凤天磊终于出声。
“陛下!”
梁照安爬过去,想要抱住凤天磊的腿,被他轻松让过。
“陛下,”
梁照安缩回双手,“微臣知错,求陛下看在微臣年迈的份上,饶微臣不死。”
“你也算年迈?”
凤天磊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游进池塘的时候,可半点不显老迈。”
梁照安滞了滞,“微臣……”
“好了,”
凤天磊打断他,“我来不是听你废话,你若不想牵连家人,就将干过的事情老实交待。”
“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如实招供,绝不隐瞒半字!”
片刻不到,房门打开。
文训迅起身,来到门前,“大人!”
凤天磊看他一眼,“文推官有话想问?”
文训踌躇地往他身后望去,只见梁照安趴伏在地,尽显颓唐。
“文大人,”
凤天磊道,“梁照安即日收押大牢,三日后他将交出供状,到时你来审问。”
文训陡然一惊,“我?”
“怎么?你不敢接?”
凤天磊状似失望。
文训深吸口气,抬起双手朝他深深一拜,“文训——领命。”
从府衙出来,凤天磊登上马背。
“你先回营。”
他对十七说完,双腿一夹马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