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太后口中所谓的补偿,自然是由朱为灿自己去想,这个尺度就很不好拿捏,十五万大军的掌控权不是一些小恩小惠能够补偿的,而能拿得出手的封赏杨秋已经有了,北明还有什么比异姓王更高的爵位
看着朱为灿愁眉不展的样子,梁太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十五万大军每日的粮草军饷也不是个小数目,咱们的平西王说不定真不想要这个军权,无非是想从陛下手里换取一些利益,而这个利益的轻重也无所谓,只要面子上好看就可以。
梁太后的话让朱为灿瞬间醍醐灌顶,看着面前聪慧动人的母后,朱为灿的小心思再也停不下来,他急忙告辞离去,害怕自己待久了会暴露自己的想法,梁太后看着朱为灿慌张的背影,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狸猫自语道“越来越好玩了。”
安西都护府内,以李甫林为的一众官员,正襟危坐的看着主座上面无表情的音离,做为整个安西府最高层,每天都有海量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今天却因为音离一句话,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来陪着这位女武神在这呆,李甫林都不敢说什么,这些官员自然也不敢说话。
而音离叫他们来这自然是等人,日过晌午从郴州匆匆赶来的吕芩洁刚一进门就觉气氛不对,平时见了面恨不得跪下来给自己舔脚趾的官员们,纷纷低着头对她视若无睹,尤其是音离看自己冷漠的眼神,整个安西吕芩洁最怕的就是这个祖奶奶,吕芩洁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哪里又得罪音离了,没等她开口,音离就冷漠道“坐。”
满头雾水的吕芩洁如坐针毡的坐在了李甫林的身边,她用眼神询问着李甫林生了什么,而李甫林直接两眼一闭假寐了起来,吕芩洁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和一众大臣陪着音离呆,期间某个茶水喝多的官员,早就想去小解,可看着音离毫无感情的表情,生生的忍了一个时辰
后来还是李甫林现了下属的异样,开口请求让众人方便方便,得到音离的应允,众人如同刑满释放的囚徒,纷纷跑出前厅喘了口气,原本吕芩洁也想跟出去趁机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惜被音离直接给叫住,她只能无奈的坐回去干瞪眼。
随着官员6续返回,一名音离的亲兵走进前厅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音离这才起身说道“走吧,诸位大人,随我一起去看看咱们安西府官员们干的好事。”
众人随着音离一同跨出安西府的大门,府外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大部分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孩童,另一部分则是各级的官员,别说吕芩洁懵了,就是跪在地上的人也很懵,尤其是那些官员,不知道为何将自己从属地千里迢迢的召来,还一跪就是半天。
随着音离示意,一名文书打开一份案卷开始宣读上面的文字“平西郡安次镇李维,李成,李学兄弟三人,欺辱乡里同龄孩童郭四,常常逼其饮尿吃粪,后使用残暴手段将其打断双腿,安次长守判决三人赔偿银钱五贯,收监一月。
洞州高成郡彰武镇6雄,马完二人,见财起意闯入村妇张春洛家中抢夺钱财,面对反抗的村妇,二人将其勒死,彰武长守判决二人赔偿银钱十贯,良田一亩。
平西郡文城镇孟选,孟白等七人将同镇少女拖入林中施虐奸杀,文城长守判决七名少年收监三个月以示训诫,各补偿一亩良田和十贯铜钱。郴州金城郡黄宁,不满其母对其管教,随用菜刀将其母砍杀,事后更是大放厥词,杀的是自己的母亲不算犯法,而且有未成年保护法他做的没错,由于无人状告,金城府太守判决,收监一月以示警戒。”
随着文书将一桩桩罪状念出来,吕芩洁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终于知道音离为何急匆匆让自己回来了,吕芩洁的本意是为了让安西的人口快增长,孩童能够安心成长,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大的副作用。
“郴州代郡高柳县严晃,魏当,韩治,程顺,四人,潜入高柳县外新婚夫妇家中,将新妇当着被绑丈夫的面强暴三日有余,并且割去新妇双乳而喂其夫,事四人将其二人残杀,手段之残忍,仵作看其而吐,高柳县守判其四人收监一年,收回所有田产以示警戒。”
随着最后一份案卷读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怒火冲顶,看着跪在地上面色稚嫩的孩童,他们无法想象这些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而吕芩洁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落魄的自语道“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吕芩洁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杨秋,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秋指着下面的孩子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你的故国印度,是个文明达的国家,那里的人从小就接受文明教育,那么我问问你,在你的国家有没有孩童犯罪,我想是有的吧。”
不等吕芩洁开口杨秋继续道“一个每天都能受到礼义廉耻,德道准则约束的孩子还会犯罪,那么这些没有接受过洗礼的孩子会怎么样,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霸凌放火不会受到惩罚,杀人强奸不过就是数月收监,他们的野性就再也束缚不住了,人和动物一样,本质上都是野兽,是因为有了束缚才称为人,人之初,性本恶,如果没了束缚我们都会变成吃人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