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开嘴巴后,她现自己完全说不出来话,只能胡乱应了一声。
至于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那就全靠缘分了。
好在缘分没有辜负池梨梨。
伴随着一记轻微的开门声,卧室里多出一道脚步声,正在朝床边靠近。
池梨梨的脖子没有办法转动。
她只能用余光使劲儿瞅,十分艰难地瞅见了来者的一角轮廓——他垂放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她用来当做绘画素材。
是沈京衡。
池梨梨松了口气。
她现在和瘫痪在床的病人没什么区别,四肢完全使不上力,语言功能也丧失了,只能哼哼唧唧道“嗯嗯,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换作郑明诚或是女佣,可能不一定听得懂。
但沈京衡比池梨梨本人还了解她自己,毫不费力就破解这句说得乱七八糟的话。
——哥哥,这里太晒了,帮我往旁边挪一挪。
昨晚还生龙活虎的小姑娘今天就变成了一条没精打采的虫。
沈京衡的眼底掠过一丝好笑。
他弯下腰,不仅把池梨梨往里拉了拉,还顺便帮她翻了个面,扶她坐起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她的嘴边。
池梨梨正渴得难受。
嘴唇一挨着水杯杯口,她立马像在沙漠上走了七天七夜的人,恨不得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了。
沈京衡也知道她是一个急性子,于是故意放慢度,慢慢喂她,免得呛着她。
等一杯水见了底,他才又问道“还喝吗?”
池梨梨舒畅地打了个嗝,摇了摇头。
终于活过来了。
也终于可以出完整的音节了。
池梨梨闭着眼,顺势靠在沈京衡的身上,有气无力道“哥哥,昨晚是不是有人在我酒里下毒啊,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刚睡醒的小姑娘如同一枚刚出炉的糯米团子,身子软绵绵的,像是没长骨头。
即使隔着一层布料,沈京衡依然能感受到她靠在他肩头的脸颊的柔软,以及手臂处有关于她的隐隐约约的起伏。
池梨梨还在等着沈京衡为她答疑解惑。
谁知这话问完,她半天没听见他的声音。
池梨梨心生疑狐,睁眼看了看。
为了方便当她的人形靠枕,沈京衡坐在了床边。
昨晚的一身黑西装将他骨子里的疏离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人都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今天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后,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至少从视觉上来说是这样。
不过,他这会儿正出神地盯着某一处虚空,看上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察觉到池梨梨探究的眼神后,沈京衡眼睫轻扇,回过神。
他垂着眼,对上她的视线,纠正了她的胡言乱语“放心,祸害遗千年,你没那么容易死。”
池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