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叶棠和岑砚南的座位上——那本来就是一个四人位,叶棠和岑砚南是面对面坐着的。
现在两人仍然对坐,骆幸川想坐在叶棠对面,但桌上摆着岑砚南的食物。
于是叶棠才落座,骆幸川就飞快的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冉天意斜了他一眼,他没想跟这傻子抢座位!
叶棠闻到骆幸川身上的味道,但不是她熟悉的甜香,是一种陌生的、泛着清冷的淡香。她想,他应该是喷了香水。两张椅子不是挨着的,隔着至少3o公分的距离,叶棠却感到一股来身旁少年莫名的压力。
“中午饭你只吃冰淇淋?还是已经吃完饭了?”
冉天意看到岑砚南面前的冰淇淋,岑砚南硬吃了大半,还剩一点,有些融化了,白色香草和红色果酱融在一起,变成粉红色,挺好看的。
“我之前在别的地方吃过午饭,”
岑砚南回答说,“叶棠说这家餐厅的甜品很好吃。”
“哦,原来如此,”
冉天意点点头。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骆幸川忽然问叶棠。
叶棠笑道,“我以前可来不起这种地方,最近我家了一笔财,带朋友来开洋荤,哦,这件事还多亏了你,”
叶棠轻佻的看他,语气又变得散漫,与她刚刚弹钢琴的小清新反差极大,“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爸爸估计想在你面前图表现,上门给我和我奶奶送了一笔钱。”
“苏晓东真是你爸爸?”
叶棠摊手,“嗯,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我体内真流着他的血,有他的基因。”
骆幸川没有跟父母谈及苏晓东的家务事,不过这两天“苏晓东有‘私生女’”
、“苏晓东和老婆大吵一架,家庭不和”
的消息在圈子里不胫而走,他父母也已经知道了。
他妈妈在饭桌上跟他爸爸说,“如果传闻是真的,能狠心抛弃自闭症女儿不管,那个苏晓东人品也太差了,我们千万不能和这种人的公司合作,天知道哪天反过来把我们坑了。”
这番话正中骆幸川的计划,他就是想让父亲与苏晓东划分界限,中止与苏晓东公司的一切合作,但同样的话由他来说,与由他母亲来说,区别很大,效果也截然不同。
“跟我没有关系,或许是你爸爸良心现了,”
骆幸川撇清自己。
“呵呵,”
叶棠讽刺一笑,她讽刺的是苏晓东,十九年的时间,这个父亲有无数次机会来帮助自己的女儿,他无动于衷,直到遇到骆幸川。苏晓东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遗憾道,“钱,我还是要少了,有那么土壕的便宜爸爸,有足够的零花钱,我可以天天来这儿吃饭。”
骆幸川笑笑,不以为然,“再好的餐厅,天天吃也没意思。”
“点菜吧,我快饿死了,”
冉天意插进话头。
他看到叶棠贪婪的样子,心里有些许反感。他不知道前一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知道苏晓东是何方神圣。
不过听骆幸川和叶棠的交谈,他大概也能猜到情节,上流圈抛妻弃子的渣男太多了。他认为但凡清高有骨气有能力的人,都不屑再与自己的渣男父亲扯上关系,还理所当然的开口要钱,跑到高消费场所挥霍,仿佛准备把对方当提款机,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如此拜金呢?
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
骆幸川看了看叶棠的牛排,很贴心的说,“你的牛排好像有点凉了,重新点一份吧,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