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容觉得眼前这俩人好像有什么大病!
要不怎么一个一个的就知道瞪眼说瞎话呢?
十六年前他确实进宫去看过姜重华,但他什么也没跟姜重华说啊!
当时的姜重华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能跟一个孩子说什么?
可姜重华就一口咬定他说了,还把他当年的话有板有眼地复述了出来——
“安远侯当时拉着本王的手,说你对不起本王,说你新出生的小女儿克了本王,请本王不要生那个孩子的气,她才出生,什么都不懂。
咳咳……
安远侯说,你已经把那个孩子送回乡下老家养着去了,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自此荒废一生,那样也对不住你的妻子。
所以你希望本王能允许你在那个孩子再长大一些的时候,请个师父去安淮教导她。
咳咳……
你说那是你妻为你生的嫡女,无论家里是什么样子,你心里始终最在意这个女儿的。”
姜重华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本王当时也小,不懂那些事情,什么克不克的,本王不在意。只是听你说起这件事,也觉得那个孩子实在可怜,就点了头,答应了你的请求。
你见本王点头,很高兴,连连给本王磕头。
咳咳……
磕完头你又请本王替你保守秘密,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你们家那个姨娘夏氏,你好像挺怕她的。
安远侯,这些事情本王都记得,你怎么就忘了?
着人看看吧,别是脑子出了问题,记忆混乱。
至于般般,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当初你求到本王要保的这个女儿,没想到竟是本王日后的王妃。
咳咳……
好了,安远侯,本王体力不支,实在说不动了。你回吧!”
他说完,作势起身。
德全和月般般赶紧去扶,又把他扶上了轿辇。
临走时月般般又提醒月景容“父亲一定请个大夫好好治治,您正值壮年,可不能就这么糊涂了啊!那还怎么为皇上分忧呀?至于家中大夫人,父亲让着她些,您脑子不好,玩心眼玩不过她的。万一她哪天起了歹心再加害父亲……唉,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能替父亲分忧,实在是心中有愧呢!父亲慢走。”
她福了福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姜重华走了。
月景容在前堂站了好一会儿,那一行人走得都看不到影子了,他依然保持着恭送的姿势。
直到有下人进来跟他说话,说安远侯你该走了,我们是不会留你用午膳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冷哼一声,表示谁稀罕你们的午膳,抬步走了。
待他迈出离王府门槛,他又停了下来,回头仔细打量这座府邸。
总有一种在看阴宅的感觉。
毕竟这府里的王爷和王妃都太阴间了,他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连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还是说……他真的脑子有病,忘记了一些事情?
月景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拼命地回想十六年前的事情。
把月般般从出生到送走前前后后都复盘了一遍。
乔书琴生她的时候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
偏偏这孩子一落地,就传出七皇子病危的消息。
当时他倒是没有多想,因为七皇子身子一直弱。
后来是夏南烟说,太巧了,这边刚一落地,那边七皇子病危的消息就传了来。这万一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说是这个孩子克了七皇子,那安远侯府可就完了。
他当时也不怎么的,就信了夏南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