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花丛心不醉,梦在云端尘不染!”
云端轻念着这两句诗,思及乔嘉禾之前的言语,心头疑惑更浓。
耳听到银柳的呼唤声传来,她缓缓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声,眼睛隔着黑纱却是正迎上两道逼人的目光。
那老花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之前剪枝的地方,正面色深沉地看着他,看云端转过身来,老花工的目光在云端手中的玉佩上略作停留,弯下身子,抓住地上的剪子,咔嚓嚓地剪起枝来。
随着他的动作,完全已经修剪整齐的一株灌木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形状。
“小姐!”
银柳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云端背上,“此地风凉,您这身子刚愈,还是先回听雨轩去吧!”
云端将手中的玉佩收入袖袋,隔着纱布扫一眼那老花工,这才任银柳搀扶着一路走远。
老花工停下修剪,蹲下身子,缓缓将剪掉的断枝收拢成一堆,目光滑过乔嘉禾丢在地上的桃花,猛地将那断枝握紧了。
断板上的刺深深地刺入掌心,老花工声音冷若寒冰。
“云端?我乔雨轩对天发誓,绝不会放过你这个水性杨花、阴险恶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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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娘说的那个女人是你,我怎么也不会将你让给雨轩的!”
“身在花丛心远醉,梦在云端不染尘!云端啊云端,难道你真是我的云端?!”
……
乔嘉禾的声音一遍遍在云端耳侧回响着。
躺在床上把玩着那只并蒂莲玉佩,云端辗转无法成眠,耳朵捕捉到外屋的脚步声,她忙将那玉佩藏到被中,一边就坐直了身子,冷喝道,“谁?!”
“是我,银柳!”
银柳从外面挑起门帘,“我看您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怕您是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云端松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你只管自己睡去!”
银柳看她脸上隐有愁容,便笑着走到床边来,“我也睡不着,要不我陪您坐会儿?”
“也好!”
云端向里面移移身子,“地上凉,你也进来吧,刚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等银柳端了鞋子上来,她这才将藏在被中的玉佩送到她面前,“这个玉佩,你可见过?!”
银柳仔细端祥那玉佩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您这是从哪得来的,看这玉的成色,怕是价值不菲呢!”
吸了口气,云端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是乔嘉禾的东西!”
“三老爷?!”
银柳又仔细看了看那玉佩,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您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咱们在老太太房里用饭的时候,我似乎是见过三老爷戴着这样的玉佩,只是没有看清,是不是一模一样!”
难道,这乔嘉禾说的是真的,这玉佩真的是他从小带着的?!
云端皱眉追问,“那你之前见到他时,他可曾一直带着?”
“之前?!”
银柳摇摇头,“为了逃避和您的婚事,三老爷一早便跑出了乔家,直到您清醒前几天才回了燕京,回来了也不过只在家中呆了一会儿,便到花楼买醉去了,我也不过是帮你去买人参刚好回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