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瑜很会察言观色,见她视线落在律师那一行时,就察觉到她心中所想。
于是,他薄唇轻启“遗嘱上面的律师,5年前就去世了。”
“啊?”
苏糖忽然茅塞顿开,“也就是说,这律师极有可能被苏赫灭口了?”
“说不准。”
霍瑾瑜面无表情,“听说那个律师5年前去世后,家里曾收到过一笔巨款,我已经派人去找他家人了。”
如果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找,一定能揪出苏赫的问题。
自然,以苏糖的聪明,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霍瑾瑜思索了下,又说“这两天就会开庭,今天晚上7点,苏赫以交接苏氏集团的名义,见了秦荟……”
一句话说得意犹未尽,但苏糖明白了,她连忙说“你是怕秦荟这个证人有变化?”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在苏糖的整场布局中,秦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
眼下证据确凿,只需要开庭时,秦荟这个最直接的证人作证,既不用苏糖亲自上阵,还能让苏赫没有翻身之地。
所以,如果秦荟出了问题,那苏赫就争取了一些缓冲的时间,谁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这夜长梦多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终于,苏糖斟酌片刻,说“那我就出庭,做证人。”
霍瑾瑜一愣,他之所以想要把苏棠从这件事摘得干净,就是不想她成为这众矢之的谈资和笑柄。
并且,这举动一出,苏棠极有可能成为苏赫那背后组织,霍家某些人的攻击对象。
他微微蹙眉,反问“哪怕你不出庭,也能有办法治苏赫的嘴,你这样做,就不怕引火上身?”
苏糖虽是面无表情,但她眼神却莫名的坚定。
谁愿意被人追杀呢?这和苏糖本是毫无关联的,可她前身死了,穿越到苏棠身上,面对原主的冤屈——
这种顶替人家的身份,却昧着良心不报仇的事,她苏糖办不到。
终于,她眼神一凛,寒气纵生,说“怕啊,但我不想母亲死不瞑目,更不想放过这罪魁祸的苏赫!”
霍瑾瑜半张着嘴,什么话也没说。
她也不过18岁,瘦小又柔弱,可这副倔强的模样透着坚定的决心,他只觉得这心里好像有一处塌了下去。
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心疼作祟……
可是苏糖却没看出他这复杂的眼神,只是迅扫了眼四周,笑着打趣,说“经常带女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