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自己从小又爱又怕的大哥一吼,司进悦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委屈。
没办法,司择毅从小就管着她的,她也只服他管。
”
进悦,懂事些,你大嫂也是太高兴了。“
爷爷司惟都出面打圆场,司进悦也不好再借题挥。
“阿嚏!”
祠堂不比室内,没有暖气也没有壁炉,三面是冰冷的墙壁,一面灌冷风,外面还下着雪。
简茗又站在风口,几句话的功夫就受不住了。
她一个喷嚏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一副吊儿郎当样的二弟司离砚顺势造台阶:
“我们还是回主楼去吧,再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地站下去,全都得感冒了。”
“走吧,也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
说一不二的司择毅揽过简茗的腰往前走,简茗想要挣脱,也只是白费劲,他的大手把她控得牢牢的。
跟着司家人走在雪里,旁边的司择毅绅士地把伞偏向自己。
简茗看着大伞外面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仔仔细细地看雪好像还是读一年级的时候。
那时候陈丽和路放带着她和路奈在路宅的院子里,路放抱着只有三岁的路奈玩举高高,陈丽带着她和佣人在院子里堆雪人。
那几个雪人堆得又大又圆,黑纽扣做成的眼睛历历在目,那时候的陈丽还没有现在这么疯。
如今她回国,时隔十五年再细赏余城的雪,身边站的是自己只见过一面、不知真面目的新婚丈夫。
这个男人,还是母亲陈丽用两个人母女一场的情分逼她嫁的。
思绪控制住飘远了,简茗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伸手擦一下自己的眼角。
细心的司择毅注意到她的动作,垂眸看她。
声音不像刚才对司进悦那么僵硬,却也没有多温柔,“你怎么了?”
“雪飘到脸上了,擦擦。”
简茗抬眼看旁边,生怕和他对视,被他看出来小情绪。
婚后第一天,她还没有完全摸清司择毅的脾性,不能先败了阵。
司择毅看她这样子,也不多说什么,脚下加快步子。
简茗的步伐被他打乱,脚下穿着高跟鞋,想跟也跟不上。
脚底打滑,半个人朝地上跪倒,衣摆扫在地上粘了雪,显得整个人异常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手扶着地面抬头望他,“你能不能慢一点啊?我穿的是高跟鞋,不是跑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