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原身到底是被谁害死的?耿清宁自知不是人精,这宫里又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到害她之人只怕难如登天。
只一点,这外面送来的膳食真的要小心再小心了。今天有咸鱼系统的豪华盒饭,可明天怎么办?
耿清宁没想到自己是多虑了,第二天一大早,张嬷嬷就趾高气昂的来到她的房间,阴阳怪气的点她,“耿小主,这宫里不比外头,您要是能爬起来,还是跟着奴婢起来学规矩罢”
。
“不过……”
张嬷嬷话音一转,“奴婢在这储秀宫也是有几分颜面的,您要是想歇着,也不是不能商量……”
耿清宁瞬间就想到996时的甲方,这哪是商量,不就是明摆着要好处?
要不要答应她?反正脑海里显示任务进度只有33%,只怕还得两天才行。
耿清宁摸摸荷包里还没捂热得五两银子,心中有些不舍,她抬头去看张嬷嬷,只见她一双吊梢眼正不耐烦的打量着自己,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跟讨厌的领导一模一样,不,甚至比领导更加讨厌。
耿清宁虽怂但怒,她一下子躺回床上,“嬷嬷还是请回罢,我这边只怕还是病的起不来身……”
果然一副包衣奴才秧子的穷酸样,连银子都掏不出来,张嬷嬷撇一撇嘴角,什么病的起不来,她看是饿的爬不起来罢。
“小主既病着,依奴婢看今天的膳食还是别上了”
,张嬷嬷甩一甩手中苏绣的帕子,“昨日云嬷嬷交代的,要饿上几天,小主且歇着吧”
。
张嬷嬷虽口口声声说些奴婢下人,那做派只怕比主位娘娘还要大,云嬷嬷明明说了两顿,她却拿着鸡毛当令剑,全当她当时晕过去,无可辩驳。
耿清宁眯着眼睛看那帕子,如果她还没记错的话,这个苏绣的帕子昨日实在佟佳玉儿手中捏着,还有那缠丝玛瑙镯子,是魏姐姐手腕上带的。
张嬷嬷交代身边的小宫女,“今个这屋的茶水、点心、膳食,一个都不许上,让咱们耿小主好好养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屋内的箱笼,像是看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好歹毒的老嬷嬷,若是个真正生病,又拿不出银钱的秀女在这儿,怕不是要活生生的饿死、渴死、病死。
耿清宁露出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意未到眼底,“我还病着,便不送嬷嬷了,只盼嬷嬷万福金安”
这梁子,咱们是结下了。
小贱人,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在咒她,只是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历年储秀宫报病去世的秀女还少吗?又见过哪个官家老爷、福晋们来闹。
不过都是些无福之人,受不住这紫禁城的泼天富贵罢了。
整整三日,耿清宁的厢房里是无人敢进,更无一粒米一杯水。
当然,也就没人知道耿清宁每天三顿豪华盒饭,从海到空、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想吃什么,饭盒里就出现什么,甚至饭后还有水果零食。
而且脑海里的任务进度,也在第三天到到达了百分之百,现在耿清宁的荷包里共有白银十五两,只有清宫规矩大全还剩一点点进度,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
吃饱喝足睡得香的耿清宁美滋滋的把玩着荷包,装病之人自是不能乱跑乱逛,这样无拘无束的过了两三天,时光也挺难消磨的。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耿小主,主位娘娘们来了,让所有的秀女都去偏殿里候着”
。
主位娘娘们来了?
耿清宁忙从床上起身,对着镜子看自己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镜子里的少女虽身着秀女制式旗装,头上梳的是统一的两把头,但是白里透红的气色,还有带着满满胶原蛋白的娇俏小脸,满满的透着青春活力。
“来了,来了”
。
耿清宁边应声边往头上插了一个银制的流苏簪子,她当下属的守则就是不出头,随大众,绝不做扎领导眼的那个人,银制的就很好。
她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时候偏殿里安静极了,往日有些嘈杂的众秀女此刻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但沉默却遮挡不住浮动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