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能径直打断棒梗的腿吗?显然绝无可能。且不论棒梗是否肯承认盗窃之事,单是动手本身就易惹火烧身。
“既然如此,兄弟们都听你的,秦主任你说咋办,我们就跟着照做。”
“那就有劳各位兄弟了。”
秦天问与这群临时工客套了几句,他们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对此并不反感,正如丙囹氏眇阵厌茂的家还碍于夜屠施血一般。
事情总要一步步来,饭要一口口吃,难题要逐个解决,当前要任务便是抄家,其余事务则可按部就班逐一应对。
然而正当他这般思索之际,中院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激烈的叫嚣声。
“秦天问,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抄我家,我娄晓娥今日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这声音洪亮有力,原本和谐的人群纷纷转头望向门外,只见在秦天问家门前,娄晓娥怒气冲冲地奔来。
这姑娘先前听见前院的动静,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经过一番挣扎终于过来,结果刚巧目睹那三十箱金银珠宝以及许大茂像条丧家犬般被拖拽,心中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
娄晓娥受许大茂误导,是非观念有些模糊,一来到现场便挡在秦天问门口,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决一死战?”
秦天问上下打量娄晓娥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拿什么跟我斗?”
的确,他的眼神冷峻犀利,语气中更是充满冰寒之意,尤其是许大茂仍在秦天问手中,那副垂死挣扎的模样让娄晓娥不禁心生恐惧。
但娄晓娥毕竟身为娄董事之女,虽然内心恐慌,但在稳定情绪后,仍能振振有词地道:
“你……你赶快放过大茂,并且立刻归还我们家的东西,否则我告你滥用职权,你信不信?”
娄晓娥言辞严肃,仿佛说的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实际上秦天问根本不担心她这一招。
查抄娄家乃是上级颁的正式文件,打击地主豪强,娄家当其冲,即便娄晓娥真如疯癫般向上申诉,秦天问也毫无惧色。
“……晓娥,晓娥你快来救我,晓娥!”
许大茂见到妻子出现,不再多想,痛苦而迫切地哀求起来,那脸上交织着绝望与渴望救援的表情。
他此刻如同沉溺深渊之人,任何一丝可能的援手都愿竭力抓住,哪怕付出尊严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大茂!”
娄晓娥欲向前奔去,却被街道上的临时工拦下,一名临时工上下审视着娄晓娥,眼中掠过一抹讥诮之意。
他暗想这个女子是否头脑不清,抄家之举岂会无上级指令?尤其许大茂作为重点关注人物,娄晓娥竟妄图在他们严密监视下救人,这…可能么?
“无论你是何人,秦主任才是我们上司,且此次抄家乃上级直接下令,望你明智选择,否则——”
惋惜。他冷然一笑,流露出痞气十足的姿态,在街道当临时工的,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角色。
娄晓娥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又似乎与许大茂有所牵扯,在当前情境下,他们怎可能对她笑脸相迎?
“你们这些恶狗、强徒,快把大茂还给我!”
娄晓娥试图撒泼,冲进人群中解救许大茂,却被两名临时工紧紧钳制住。
他们虽不便对娄晓娥动粗,但将其控制住却是轻而易举,若她执意阻挠公务,那就只能一同带回街道,任凭处置。
此时秦天问双手背负,目光中透出几分不悦,凝视着娄晓娥。一个弱质女流,竟敢如此嚣张,真以为他不敢动手?
想到这里,他同样冷笑一声,与娄晓娥对视时,淡漠地说:“上头的红头文件指示我惩治那些压榨百姓的地主,你们娄家到底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再说,我这次率队前来,正是因怀疑你们私藏财物,趁早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采取铁腕手段抄家!”
这话虽平淡无奇,却令娄晓娥如遭雷击,身形摇晃地后退几步,未曾料到上头竟已下达红头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