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好!”
“大嫂好。”
山匪们的年,过得比社畜还惨,也就放了除夕半天加初一整天,一天半的假。
初二一早山寨就又重新运转,赵长河去了演武场整军集合,亲自做教习,带人练功。而没有练功的也各有分配,之前停滞了的布置陷阱运动也重新启动起来。
赵长河觉得自己如果没穿越,可能会成为一个要吊路灯的资本家。
但寨子关系到大家的安全嘛……
赵长河在管事,岳红翎就在山寨到处走,主要是熟悉陷阱在哪,别搞得又踩坑里了……虽然现在她伤没大碍了,就算踩了坑也能腾身离开,就是不爽。
她其实想把陷阱拆了……算了。
“大嫂逛街啊?”
“大嫂你和老大哪认识的啊?他们说城中土窑我怎么就不信呢?”
“不会说话可以自己把舌头割了。”
岳红翎面无表情。
山匪们不会说话的可多了,可不是个个灵醒,还有憨批问昨天老大为什么透支能不能细说,那么猛的汉子都搞抽筋了这大嫂是多能榨啊……
这憨批现在还倒吊在演武场边上示众呢,老大屁都不敢放一个,凸显了这寨是谁压着。
“这些坑,刺别埋了。”
岳红翎拦住一个试图在坑里加刺的匪徒:“寨子这么大,陷阱也不是個个都清楚在哪里,万一坑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匪徒挠头:“下面没刺的没作用啊,那是坑人还是让人躲里面大便呢?”
“砰!”
匪徒被踹飞了。
觉得赵长河粗鲁,真正接触这些匪徒才知道什么叫口无遮拦百无禁忌,赵长河最多骂人时说点粗话,日常用语还是文明的……
岳红翎头疼地捏着脑袋,指着边上闪闪缩缩的其他人:“你你你……你们去把其他坑里的刺都拆了。这种死亡陷阱布置在寨子外面就可以,后山、各处山道左近,这些地方的可以更显杀机,山寨内部的能困敌即可,以免误伤。”
“好嘞,听大嫂的!”
“不埋刺也是有其他套路的,例如踩下去便有冰水浇下,这时节一般人都得脱层皮;又诸如踩下去之后上方就有藤蔓缠绕闭合等等,世间机括多了,挥点想象,谁想出好套路的有赏!”
“还有,开春了,山这么大,有些地方是可以种点东西的,既是贴补用度,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这不是匪徒?你再说一遍?”
“都没意见对吧,那就去做。”
“当家的意见?当家的!问你呢!”
远远传来赵长河的声音:“听她的……”
这谁才是当家的?
寨子里的人们真的觉得多了个管家婆,偏偏这个管家婆也是个半吊子,内务是一点不会,只会拍个脑袋。就像说种点东西吧,真让她出主意种点什么,她就定定地看着你,也不知道是被问得生气呢,还是脑子里压根就是空的。
仓库账务之流她也是不看的,压根看不明白,那种虽然认得每个字但连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懵样儿特别可爱。
最后还得是老大亲自看,然后她就凶凶地跑去带人练功。
大家也不知道谁才是寨主,谁才是夫人,好像内外颠倒了。
午饭。
寨主与压寨夫人躲在屋中开小灶,两个人闷头吃饭,半天没说啥,好像开口就怪怪的。
“那个……”
都快吃完了,赵长河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岳红翎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嚼着肉,抬眼看他。
赵长河意外被萌到,转头不去多看,干咳道:“我让他们整了边上的屋子,你今天起可以住那边。屋里有桶,我让他们每晚烧热水进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