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鸟满嘴汁水的说:“快了,等你们见面,那狐狸精就该出现了。”
谢挽凝表情一僵:“狐狸精?”
鸾鸟点头:“嗯,九尾狐,你长子,一个大男人整天叽叽歪歪,心眼比尾巴还多,烦人。”
狐狸精,长子,叽叽歪歪,烦人。
几个关键字,弄的谢挽凝顿时没了吃果子的兴致,她一扬手把果子扔了出去。
“哎哟,是哪个兔崽子暗算本将军。”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是那个属于李纾忱的声音,陌生的这人的语气怎么那么的粗鲁不耐烦。
与此同时,谢挽凝脑中出现了一道男子阴柔的声音:“死鸾鸟,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咬断你的脖子?”
真能治小儿夜啼?
鸾鸟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就扑棱着翅膀满树乱跳:“你来呀,你来呀,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九尾狐气的九条尾巴甩成了麻花,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第一时间把你的毛拔光。”
谢挽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想拔。
站在围墙外的李纾忱抬头看向院墙,没见到人影,只看到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一边叽叽喳喳的叫一边在树上跳来跳去。
但是他还不至于会觉得那个被啃了一半的果核是出自这只小鸟的口。
便干脆跳上了围墙。
刚在墙头上站稳,便和坐在树上的一个脸蛋圆圆眼睛圆圆的小丫头打了个照面。
看到小丫头可爱的模样,李纾忱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最为和善的表情,对着小丫头笑了笑:“丫头,刚才是你拿果核打我的?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走错路了。”
谢挽凝看到李纾忱的瞬间,眼睛蓦的瞪大。
算一算,他们已经三十年没见了,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思念李纾忱。
只是那张记忆中温润如玉,宛若谪仙的脸,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眼底带着久经沙场的杀气,满脸络腮胡子,露在外面的鼻梁和额头,因为日晒和风沙而干燥爆皮,红色黑色白色五彩斑斓。
又是思念又是委屈他不认得自己又是生气他变丑,种种复杂情绪之下,谢挽凝直接一扁嘴吭叽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丑了?呜呜呜呜呜。”
李纾忱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丑?
怎的就丑了?
他一急,就粗着嗓子嚷了一句:“本将军可是闻名全军营的美男子,哪里丑了?”
听着李纾忱粗嘎的大嗓门,谢挽凝哭的更厉害了:“你怎么声音也这么难听了?呜呜呜呜呜。”
李纾忱气结,张了张嘴,但是看着小丫头抱着树枝,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的蹲在墙头,急得脸都红了。
京城里的小姑娘,看上去娇滴滴的,怎么哭起来这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