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是三房的刘氏,这人平日里便是个嘴里兜不住话又爱出头的,刚刚被二房的张氏几个眼神一撺掇,便就将这话问出了口来。
刚问出口,便看到国公夫人那如刀子的眼神扫了过来,她心中是一万个后悔,可这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干笑,假装没有发现国公夫人的眼神。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反正有人当了这个出头鸟了,于是纷纷都竖起了耳朵等着丌官玉的回答。
言子仪在旁边看着,有些替他着急,可偏生又没什么立场说话,故而只能干站着搅帕子。
她其实也是听说过一些丌官玉这方面的传言的,以前没见过他时,她也曾猜想过或许是他得了什么癔症。
可今日一见,她却又觉得他不像是会得这种怪病的人。
不过看其他人的反应,那传闻又似乎并非只是传闻的模样,不可否认她有些好奇。
但也知道,其他几房的人一直与国公爷这一房不对付,故而才会有人敢毫不顾忌的问出这种话来。
国公夫人气的脸都青了,开口道:“刘氏,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便去请个先生回来给你讲书,莫在这里问这些不着调的话。”
刘氏也不高兴了,嘟囔道:“我就随口问问而已,跟我生气什么?瑾礼小时候那模样,我这做三婶的,担心他一下不行吗?”
这哪里是在担心瑾礼啊,这分明就是想要她儿子
难堪罢了。
国公夫人气的都不想跟这人说话,说多了显得掉份。
丌官玉看着外面正趴在门边往这里面瞅的一个怪小孩,开口问道:“三婶是希望我说看得见呢,还是说看不见?”
刘氏奇怪的道:“什么我希不希望的,你看得见便看得见,看不见便是看不见。”
国公夫人神情紧张的去看丌官玉,用眼神示意他要说看不见。
可丌官玉却似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示意,微微莞尔道:“还看得见,门外此时便站了一个。”
那站在门口的怪小孩闻言,猛地转头看向他,发现他能看到自己,愣了一下,而后才后知后觉的被吓了一跳般,转身跑了。
一句话,令屋中的气氛瞬间又冷到了极点,各个只觉背后发寒,纷纷往门口的方向看,却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丌官玉收回目光,见着自家母亲脸色都白了,他微微抿了一口茶,又道:“与各位长辈开个玩笑罢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邪,儿时不过是胆小,总是见着点什么幻影都当妖魔鬼怪了而已。”
众人:“……”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不知为何,他这句话听起来明明比较靠谱,但却又没由来让他们觉得这句话才是真的玩笑话。
国公夫人努力压下心底的担忧,笑道:“你这孩子,都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怎么还那么皮?”
言子仪听到娶妻生子几个字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娇羞之色来
,一副仿佛人家说的那个妻就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