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问道。
“托端木公的福,最近生意有增无减。”
田掌柜向天拱手,局促地答道。
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并未接话,而是拿起了田掌柜放下的书,看了看,说道:“在看《史记·货殖列传》?”
“是。”
田掌柜答道。
“那我考考你,什么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此话出自于《管子·牧民》,‘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好了!”
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听了田掌柜的话后,用手敲了敲桌子,怒斥道:“我看你就是太不知荣辱了!”
“田掌柜,端木公让你在岳州城隐藏身份十多年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汇通天下,让天下孔门弟子尽数为我们所用。”
“哼!你还知道?你知道现在岳州城的人都在传你身手了
得吗?”
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厉声说道。
“禀使者,我知道。这也是属下一时疏忽大意,但也是为了维护我们鸿源的声誉,不得已才出手的。”
田掌柜哆哆嗦嗦地解释道。
“那我问你,鸿源的声誉和汇通天下哪个重要?”
田掌柜心想,这从何说起?哪跟哪啊?如果没有鸿源的声誉,又怎么能做到汇通天下?
田掌柜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不敢说。
田掌柜没有接使者的问话,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和我对手的那个人,他叫温侨,我看身法招式,是六扇门色门的功夫。”
“六扇门的人?”
使者沉吟道。
“是,他的功夫十分了得,恐怕在六扇门内职位不低。”
“嗯,我知道了。”
使者淡淡说道,“但是你还是错了,从你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是错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明白?”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田掌柜不胜惶恐地说道。
“账本给我。”
“是。”
使者拿起账本后,便不再看田掌柜一眼,旁若无人地查起了账。
只见火光越来越暗,那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使者,就好像是没看到一样,依然拿着账本在查账。他一会满意地点点头,一会犹豫地摇摇头,可是终归点头的次数大于他摇头的次数。
还是赚钱的。
突然,灯芯燃烬,火光熄灭,房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过了不久,只听得房内,一个凳子被踢翻的声音传来。
使者放下账本,起身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雨后的空气,真是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