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愤笼罩人心,将士们士气大涨。
清理掉尸体,
街道上整洁了许多,百姓们都下了手,帮忙搬搬抬抬,修兵器,熬米粥,缝补铠甲。
穆云兮一路走过来,心情愈发的沉重,“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没有了,现在的粮食还是百姓自发捐出来的,现在城中的百姓不多了,余粮也没了,富户人家都带着粮食逃走了,我们截住的粮食还要两天才能运过来。”
穆九越说声音越低,粮食武器都缺乏,这一仗可以预见会打的很艰难。
他们没有援军。
来的时候,他们经过各州县,军心涣散,望风而逃的十之有八,敌人还没打过来,那边就先逃了,剩下些老弱残兵,根本没有战斗力,守城尚且不足,哪里还能打仗?
唯有清水镇的刘衡,稳住了军心。
穆云兮望着头顶的夜空,星光璀璨,像是死亡之神在向他们发出召唤。
“今晚轮流值夜,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夜深了,穆云兮还坐在大帐里盯着沙盘推演,脑海里无数的计谋策略在碰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计谋多高,人员武器受限,都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饶是如此,穆云兮用五千人对抗北魏的五万人,坚持了半个月。
北魏铁骑十万人在雁门关折损近半,穆云兮的兵马也损失惨重,伤亡两千多人。
“殿下,你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你都五天五夜没合眼了。”
穆九端过一碗白粥,说是粥,倒不如说是水,里面零星的
飘着几个米粒。
粮食说好两天后到,等了半个月也没见踪影。
前去打探的人说,粮草被劫了,对方来路不明,像是葫芦山的人。
穆九气急想要上山找他们理论,被穆云兮阻止,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内讧,要一致对外。
粮食没了,他们已经断粮好几天了,穆云兮还勉强能喝点米水,士兵们只能喝清水充饥,越喝越饿。
“战马还有多少?”
穆云兮从书案上抬起头来,墨玉般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清冷俊逸的容颜此刻憔悴不已,嘴唇都干的起皮开裂了。
“不足十匹,前些日子有无匹战马被百姓偷了去吃了,眼下只剩这么多了。”
穆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殿下,属下带人去葫芦山要粮食吧,再不吃东西,将士们就没有力气打仗了。”
“不可。葫芦山上都是她的人,我不能伤了他们。杀马吧,将肉给将士们分吃,让大家吃饱,剩下的分给百姓。”
穆云兮端过米水,小口的饮着。
“殿下!”
“不要再说了,去办吧,先从御风开始。”
御风是穆云兮的战马,是他十七岁那年西梁帝亲自给他挑选的,陪伴了他好几年了,眼下真要杀了他,穆九心疼不已。
“丘泉阁那里……”
明日一战,他们会弹尽粮绝,他们也是时候出来亮相了。
“不到最后一刻,万不能动用,那是雁门关百姓最后的倚仗了。”
穆云兮放下碗,让穆九去
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