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琴娘忍不住问道。
月婶便把沈骄阳要去县城读书的事情说了一说。
“这可是好事。”
琴娘眼睛都亮了,“既然魏童生都这样说了,咱们骄阳日后肯定能考中。”
一旁的刘琼也竖着耳朵听着八卦,连手上摆弄的花线都忘了。她如今已经跟着琴娘开始打络子和结子了。她的手有些笨,但是她见多识广啊,只要她努力学好基本功,肯定能打出漂亮新奇的络子!
“可不是,只要他能读书,我就心满意足了。”
月婶露出浅笑。
琴娘又道,“我看你这模样,是在担心银子吧。”
月婶叹了口气,“是呀,孩子出息,总不能让家里给拖累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琴娘自然明白月婶的苦楚,劝道,“你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你去找张里长,我就不信他还能不帮你。”
“大哥倒是愿意帮我,只是他家里上上下下那么些人,能帮的着实有限。”
月婶感慨道,“终究还得我自己找个门路。”
说着月婶拉着琴娘的手道,“琴妹子,我打算去县城里头找个绣娘的活计。”
琴娘皱眉道,“县城里头的绣房倒是招绣娘,可若是你要拿回家绣,须得交押金。而且他们对绣娘的要求极高。那活计虽然能赚些银子,可
是极费眼睛……”
“只要能赚银子便成,我在家也做不了其他事情,倒是手上还有刺绣的功夫。”
月婶道,“妹子,明儿我打算进县城去瞧瞧。”
琴娘想了想道,“明儿我陪你一道去,我曾经的姐妹便在县城最大的绣房兰闺做事,咱们一道去,想来她也不好意思哄我。”
“娘~!我也去!”
刘琼见机拉着琴娘的衣袖,笑得一脸谄媚。
琴娘笑着抱起她道,“成,明儿带咱们琼姐儿细妹儿一道去。”
一想到明日要去县城,刘琼兴奋的一晚上没睡,把琴娘给她做的几件衣服都翻了出来,换了好几遍臭美。细妹儿更是没有出过门,听见之后也很欢喜,自从上次的事后,细妹儿就和琼姐儿一起住在了二房。
惹得琴娘那这个事当笑话讲给刘老二,谁知刘老二一脸严肃道,“可是琼姐儿没漂亮衣裳穿了?要不你明儿去扯二尺花布,给琼姐儿做件衣裳?”
琴娘恼怒道,“家中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你还大张旗鼓的扯花布做衣裳,你还嫌你娘不够闹腾啊。”
提到这,琴娘又气了起来。如今正是春末夏初,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头的粮食尚未成熟,家中存粮早已消耗。刘老二手上的活计也差了不少,每个月五十斤米粮着实有些为难。琴娘便想着和刘老娘商量,这两月先少缴些,之后生意好了再补齐。
谁知话头刚提,刘老娘就撒泼打滚起来,
一副刘老二不孝不悌要饿死老娘的话都出来了,气的琴娘肝疼。
她不愿为了几个铜钱和大房争执,拧着一口气再不提这话。